聲音一聲比一聲緊，撞門聲一聲比一聲高。不斷地從門外傳到肖天九的耳裏，在漆黑的冬夜裏，張家大院一下子籠罩著緊張恐怖的氛圍。原來撞門聲是從大廳裏傳來的。
難道鬼子又回來了？肖天九手握飛刀，凝神以待。
“土匪來了，土匪來啦！”屋外傳來了護院的高喊聲，在寂靜冬夜，顯得特別響亮。
“原來是土匪！”肖天九自言自語地說：“我正想找你們，想不到自己送上門來。”
“咚咚！開門！開門！”門外的一個吵啞的聲音在大聲地吼叫。肖天九強烈地感到來者不善。肖天九吃飽了飯，全身恢愎如初，有的是力氣。穿好自己的衣服，藏好飛刀，人是自己招惹來的，應該由自己承擔責任。
肖天九悄悄地走出房門，一下子竄上屋頂，像一隻夜鷹飛到了房頂的梁柱之上一處的暗影中，觀察著大廳裏的一切。
這時，張長福帶著十幾個護院，來到大廳。大廳裏一下子燈火通明。
這時，撞門聲越撞越凶，張長福非常鎮靜，坐在大廳裏的一張紅木椅子上。傍邊站著他兒子張中，他手握雙槍，對張長福說：“爸，他們是誰？如果是日本人，不要怕！有我呢。”
“你？！”張長福對這個有日本血統的兒子越來越失望，冷冷地說：“你以為你還是日本少佐？山本正到處抓你去切腹謝罪呢。”
“切腹！？”張中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臉都變了色。張中帶領的日軍的特戰隊清剿太子湖獵鷹隊，縹緲峰一戰，全都命喪在玲子率領的獵鷹隊之手。這是鬼子的在蘇州的最大的恥辱，山本要追查藍田的指揮不當的軍事責任。如果不是張長福上下打點，張中早就被山本派人抓走了。張中不想死，更不想選擇切腹這種殘忍的死法。在日本陸軍大學讀書時，對於日軍軍法中戰敗者的懲罰用切腹這種殘忍處罰人的生命他就感到很恐怖。他不敢回日本駐蘇州司令部，在張上福上下打點下，總算保住了命。
“把門打開！”張長福麵色冷峻，在他的身後站著一排彪悍的腰上別著手槍的家丁。
大門吱呀一聲被撞開了，一下子衝進來三十多個手拿長短槍的土匪模樣的漢子。其中有兩個匪徒還端著二挺機槍，有十支德式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對著張長福，隻要匪徒一開槍，張長福和他的家丁很快變成了一堆屍體。他們的武器比張長福的家護院顯然強多了。為首的果然是楊天，他腰挎雙槍，一身黑衣黑褲的勁裝，頭上裹著一塊黑色絲巾。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張員外，不認識我了？我叫楊天，老子現在鳳凰嶺的忠義救國軍。招安了，不當土匪了。”
“恭喜楊司令，從良了。”張長福笑著說：“如今國難當頭，日本人殺到咱家門口了，你為什麼不去殺鬼子，黑夜拿槍私闖民宅，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哈哈哈！”楊天笑畢，冷冷地說：“殺鬼子，這不是雞蛋去碰石頭麼？國軍都不是皇軍的對手，老子這點人，不想死在皇軍手裏。皇軍是老子的朋友，今夜我來，就是向你要兩個人。”
“原來你成了日本人的狗！兩個人？”張長福說：“我這裏沒有你要的人。”
“不，我早就打探清楚了，一個是我的女人，一個是我的仇人。都在你府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楊司令，你究竟想說什麼”張長福確實不知道楊天在說什麼。
“好，我說！一個是我的女人！一個是我的仇人！他是金佛寺的禾尚，也是大日本皇軍要抓的人。昨夜他殺了幾十個皇軍，現在全城的皇軍都在捉拿他，我知道他受傷逃到你這裏，你把他交出來，一切好說。如果你窩藏逃犯，別怪老子心狠。殺人可是老子的愛好。”
“女人，誰是你的女人？”
“她**雪，我喜歡的女人。老子正缺一個壓寨夫人。我知道她藏在你府上。你認她做女兒，隻要你把她交出來，你就是我的老丈人。哈哈哈！在這蘇州城，誰要敢對你不敬，知會我一聲，老子替你擺平。”
“春雪是我的女兒，怎能與土匪結親？”
“你瞧不起老子！你想討死嗎？”楊天陰笑著說：“今天你不交人，我就抓你去山寨去點天燈。讓你生不如死。你嚐嚐嗎？三天三夜，把你烤成像幹狗一樣。”
“八嘎！”張中一下衝到楊天麵前，甩手一耳光，冷冷地說：“這裏是大日本皇軍的天下，容不得你來放肆。”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