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日本老爺!”張中冷冷地說。
“日本老爺?!” 楊天狐疑地盯著張中看了一會,一下子便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大金牙,說:“張長福,你別騙我!你十個婆生的都是扁蛋,什麼時候又冒出了一個日本人的兒子了?”稍停,楊天用手指著張中說:“你敢冒充大日本皇軍?老子見過多少皇軍,也沒有見過你這號的。一定是冒牌的!敢打老子,張長福,他不是你兒子,死了死了的!”楊天捂著半邊被張中打痛的臉,漲紅著臉,兩眼突冒凶光,拔出手槍“砰砰砰!”對著張中的心髒,連開三槍。張中立時飲彈倒地。他做夢也想不到楊天竟然敢對他開槍!張中捂著突突地冒著鮮血的胸口,掙紮著抬起右手指著楊天說:“土匪!老子真是日本人,你你……敢打日本人!”
“你真是日本人?!”楊天的手不禁有點發抖了。一雙小三角眼望著垂死的張中,一臉恐慌。
“天皇萬歲,我藍田……盡忠了!”
“少爺,少爺!”管家一邊大聲喊,一邊把張中從地上扶起來,悲傷地說:“少爺,你是中國人!為什麼總說自己是小鬼子?”
“楊天,他是我兒子!你竟然殺了他!我與你拚了!” 張長福一邊說,一邊拖著胖胖也身體,高舉紅木柺杖,向楊天打了過去。楊天立刻用手槍對準張長福的腦袋,冷冷地說:“他該死!你也想死嗎?我成全你!”
張長福的柺杖在空中凝住了,管家不要命地衝到張長福身前,用身體擋住張長福,“楊司令,使不得,別開槍!”
張中撐著最後的一點殘忍的氣力,抬起頭,望著一臉悲戚的張長福,吃力地說:“爸,對不起,我從小在日本長大,我是日本人!媽媽很愛你!你拋棄我們母子,我恨你!我不行了,我死後,帶我的骨灰去日本看我媽吧!她天天盼你回去。我現在終於明白,沒有這場戰爭該多好!我們一家……”張中的臉上苦笑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張長福聽不見兒子在說什麼了。
張長福一下子躬身抱著張中,一臉是淚,悲傷地說:“兒子呀!你為什麼不早點醒悟?來到中國,打自己的同胞。你愧對中國人!我就你一個兒子啊!”張長福傷心地哭了起來。
“老家夥,嚎什麼嚎,他死了話該!他連祖宗都不要了,哭啥子喪?他是日本人,老子才不信呢。他是你兒子,你是中國人,一定是假冒的。死了活該!”楊天提著冒煙的手槍,對著張長福的腦袋,氣勢洶洶地說:“把人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們全家!”楊天的話音一落,立時十幾杆槍把張長福團團圍住。
“我來了。”肖天九像飛鷹撲兔似的從屋頂上悄然下地,肖天九站在張長福身邊,用身體擋住了張長福,冷冷地對楊天說:“你是找我麼?”
楊天驚訝地望著肖天九,是他!就是那個禾尚!他記死了肖天九的像貌。楊天一下子笑了起來:“你膽子不小,老子找得你好苦!你竟然送上門來了。找死!”楊天一邊說,一邊把槍口對準肖天九。陰笑著說:“小子,隻要你把金佛交出來,我放你一馬!”
“要金佛麼?你是日本人的狗!你爺爺索你命來了。”肖天九說著像鬼魅似的閃身到了楊天的身後,奪下了他的槍。“砰砰砰!”對著楊天的後背,一連三槍,楊天還沒來得極叫出聲,便仆倒在地。其餘的匪徒見揚天已死,一下子嚇得紛紛舉手求饒:“好漢饒命!我們當土匪都是被逼的。不要殺我們!”
“殺了他們,這些人一個人也不能留!”春雪憤怒地揚起了飛刀。
“慢!”肖天九說:“他們已經投降了,我看就算了吧!”
“女俠饒命!”王求富嚇得雙腿打顫,尿褲子了。
“鳳凰嶺有多少土匪?”春雪早就聽說鳳凰有一股土匪,無惡不作,經常下山搶老百姓的東西。後來又投靠了日本人。
“有好幾百人。你們打死的是大當家,他投靠了日本人。山寨還有一個二當家,是大當家的弟弟,很厲害!我們今夜來這裏,二當家不知道。”
“ 抬著你的大當家回去吧!”肖天九警告說:“告訴你們二當家,想報仇,衝我肖天九來,與張會長無關!”
“是是是!”三十幾個土匪見肖天九不殺他們,感激涕澪,抬著楊天的屍體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