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不出差,但不常在家(2 / 3)

周裏京博士是一位心理學家,他在警察學校執教,並為警察人員及其家屬進行心理谘詢。他經常向警界人員的配偶說明,她們不可能過著與一般人相同的家庭生活。“同時,警界人員本身也應體認,他們必須有兩種不同麵貌:一種是在工作上扮演鐵麵無私的警察人員的麵貌;另一是在生活中扮演家庭活動的參與者。”

把警察人員、消防隊員與其他行業人士劃分開的另一原因是這兩種職業本身所包含的危險性。黃曉輝是一位滬寧高速公路警察,因為執法嚴格,他被從家鄉C城借調到這裏,時間比原先預定的多了一年。留在家鄉的年輕妻子在那段期間流產了兩次。與家人分離固然是一種痛苦,但在生命安全麵前則是小巫見大巫了。黃曉輝說:

“我不願意去想,每次當我攔下一輛汽車,並走向汽車的時候,怕被撞死的念頭總在腦海中盤旋,而害怕的程度更超過怕被槍擊。自從我到此擔任這個職位以來,已經有兩位公路警察被撞死。當然,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任何槍擊事件,但對西方警察影視中公路警察與匪徒槍戰的事情時有所聞,有時不能不想到自己這份工作的危險性。”

記者金雁曾在某個農曆新年夜跟隨消防隊員出勤,與他們一起來到一個出事現場,作實地拍攝。在盡量不妨礙救火工作的情形下,他發揮了一個新聞工作者敏銳的觀察力,此時,他注意到救火工作中最微妙、而不易為人察覺的危險:“消防人員不但麵臨著衝天的火焰、走火的電線,隨時倒塌的建築……突然,我被一炮水柱擊中,外套的袖子立刻結了一層冰。救火現場到處都是渾身濕透且結了冰的救火員,他們穿過煙火,在黑暗中找尋著‘失蹤者’。”

輪班值勤

許羚飛和曲平是一對不滿三十歲的年輕夫妻,有一個幼兒。曲平是一家水電公司的技術員,上的是早班,下午三點半下班;許羚飛則是一家頗有名氣的早新聞報的編輯,上班時間是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雖然這個家也很需要許羚飛的收人來幫助家計,但她卻不願意把孩子全數托付給托兒中心,不得已他們采取了輪班擔任家務來解決工作帶給照顧家庭不便的困難。於是,曲平下班後先用公家車送許羚飛去上班,再回家喂孩子。他教孩子寫功課,在孩子參加的足球隊中擔任義務教練,並且積極照料尚在繈褓中的女兒。這樣,許羚飛晚上上班時可以很放心,因為她知道孩子們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

這種家務輪值方式效果非常好,因此他們後來又決定輪流負起支付賬單的責任,每期三個月。許羚飛說:

“這樣我們倆都知道我們賬戶的情況,並且也知道如果某個月戶頭裏的錢不夠支付賬單,或有意外花費而必須挪動戶頭裏的錢時,是一件多麼惱人的事。”

對婚姻夫婦而言,輪班值勤的工作使家庭生活方式變的高低起伏。這種生活方式有利有弊。一位女性對我們說:

“過去十多年,丈夫一直在報社工作。他上夜班的時候,我和孩子生活得簡單而又自在。然而最近,他從編輯部轉到報社做行政工作了,突然間我們晚餐不能光靠簡單來打發了,我總是要像模像樣地做晚餐,還得煞費苦心地經常換口味,以博得他的開心。現在,晚上他在家了,家裏多了一個和孩子爭電視機的人。”

然而,不管夫婦中的任一方或是雙方所從事的是哪類“輪班值勤”的工作,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每當假期、家人團聚日以及社交活動等大事,家人甚至親朋戚友,都得按照他(們)輪班值勤的班次來作出安排。這時深具彈性的安排足需要的。陳玉紅是一位刑事警察的妻子,她說:

“我們家的行事日程安排是每三星期輪轉一次。先生白天睡覺,晚上當班的那個星期內,女兒琴莉就明白無誤地知道放學後不能請小朋友來家玩。”

輪班值勤的工作還需要家庭成員的體諒和耐心。蘇蕾的先生是一位泌尿科醫生,她本人則是一位心理醫生,還在孩子很小時,她隻有暫時放棄自己的事業。她說:

“每次當丈夫須在節日那天值班時,我和孩子就不得不把那個節日挪到另一天去過。我們還得給他的父母打電話說:‘今年農曆年三十的團圓飯挪到節後或他們認為適合的日子。’惟一困難的是,孩子滿心盼望著過年,因為年初一,孩子會收到來自包括爸爸等所有大人的禮物和壓歲錢,然後是爸爸媽媽一起帶孩子出去逛街,給他們買新春玩具。可眼下,他們的爸爸在別人都在歡天喜地的歡度春節的時候,他卻在緊張地執行任務,讓孩子頗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