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老沒理會他人的驚恐,混濁的老眼變得灼灼有光,仿佛穿越了千古,自顧說道:“嗬嗬,古天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化蛇前身不知,天庭早在鯤腹中布下了天之戒,就等著他進去!”
“如果不是後來天庭變故,他根本不可能從鯤腹中走出,能不致形神俱滅,化蛇而出,已是最好的結局!不過,在上古,即便他的神元不足遠古時的百分其一,也不是一般的上古異獸能抗衡的。”
雲姑眼神微微一眯,心思縝密,望著野老說道:“嗨!沒想到還有這等秘聞,野老見識博通千古,非我等能相比,隻是,我聽來聽去,這根本就是一個局!”
野老不禁多看了雲姑幾眼,“沒錯,據我師推測,化蛇前身,即便是再強大,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勾動北溟極地浩瀚無邊的冰河寒川極凍煞氣,其中定有他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確實是一個局!”
眾人聽到這裏,倒吸一口涼氣,都沒想到傳說中的古前時代,人心居然也是如此複雜。
野老接著道:“當時古天庭想在北海封一神職,而大鯤本是北溟妖界大能,卻恰巧憑借此事有功,被封為北海海神。”
“在化蛇被困其腹的100多萬年間,化蛇神元逐日減退,而大鯤神元卻是逐日增加,後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萬裏,翼若垂天之雲,扶搖之上幾萬裏,可達南冥,又被封為風神。鯤鵬作為妖界大能,能兼得兩神職,風光可謂空前絕後!”
藺婆婆、雲姑等人一陣唏噓,“哎!化蛇前身驚才豔豔,有逆天之能,沒想淪落至此,竟是一個局,到頭來徒作他人嫁衣!”
蕭楚跟王坤聽後,眼中怒光閃動,神情都有些憤憤不平,從遠古到上古,他們都隻是從父老相傳一些零星碎片,而野老今日所說,雖隻是寥寥千餘字,卻是穿越了千古數百萬年間,
竟像是一個完整故事,說從頭到尾竟是一個局。
他們甚至都能想像出,言語字外,在若幹局中,有多少千古風雲和曠世傳奇,是在修史或者正書中看不到的,或者說被其淹沒在千古的塵封。
他們聽後,隻有一個印象:穿越千古,各界的水都很深,恐怕連神界也不例外,修士修力修心,卻難防局中局,未來充滿不確定性。你、我、他,或許某一天,都處於某個局中,你卻永遠無法看到背後的設局者,想到這裏,他們就寒而慄!
雲姑等人見蕭楚兩人始終未出聲,眼神有些奇怪,以為他們隻是當故事聽得入了神,她哪裏又知道,這一代人雖是麵不露形於色,心中卻是起了若幹波瀾。
想像力極為活躍,或許比她們這些前人想得更多更遠,甚至許多未知領域,充滿著不確定的元素,你從表麵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在想些什麼,有時候,很可能正是恰恰相反。
野老在他們兩個身上掃過一眼,停頓了好一會兒,眼神又變混濁起來,他微微側了一下身子,眾人以為他要起身離去。
薛姨在一旁準備攙扶他一把,他略一擺手,接著神秘地說道:“不過,局外還有局!”
“啊!什麼?局中局?”
“嗯,鯤鵬也沒想到,上古時代,人族的興起,令天庭巨變,鯤鵬被封南冥風神後,不到幾萬年,兩個神職都被收回,重歸妖界。”
“他勃然大怒,扶搖直上,水擊三千,在世間興風作浪,毀壞萬千山河,致使無數生靈塗炭;最後,修界人祖女媧出手,將其鎮封於北冥冰海的三千冰窟之下,永世不得出。”
說完,野老起身離去,忽又轉身道:“鳴蛇兆旱,化蛇兆水,既然化蛇滅了鳴蛇,荒山五嶺將有大水洪荒,天地將大變,虎倀重現,你們最好小心從事!”
眾人驚恐,雲姑臉上顯得有凝重和憂慮,藺婆婆看著野老消失的背影,喃喃道:“這位老人神出鬼沒,究竟是何方高人,博通古今,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