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公接著道:“周天子時,周穆王喜好遊曆,曾駕八駿之乘驅馳九萬裏,西行至飛鳥之所解羽的昆侖山,觀黃帝之宮,又設宴瑤池,與西王母做歌相和,在回途中遇偃師。”
“偃師向周穆天子獻上一批能歌善舞的伶人,伶人啟唇便唱出如同神曲的天籟,舞動身軀更神似天外飛仙,超然絕俗,如夢似幻,直令眾觀者都忘卻塵事。”
“穆王拍手稱快,以為是真人,叫盛姬及宮內侍禦和部分巨民一起觀看,表演結束時,一個伶人眨眨眼睛,竟似向穆王一位嬪妃傳送秋波,嬪妃們先是一怔,然後紛紛向伶人拋去眉眼。令天子勃然大怒,醋性大發,當即下令要將偃師拉出去斬首。”
“好在偃師眼疾手快,剖開那伶人讓周穆王看,原來是用皮革、木料、骨膠、漆墨、黃泥、白粉、黑粉、紅粉等材料湊合起來的。”
“穆王仔細察看,伶人體內的肝、膽、心、肺、脾、腎、腸、胃,體外的筋骨、四肢、骨節、皮膚、汗毛、牙齒、頭發等全是假的,但功能卻十分完備。而當偃師將它們聚合起來時,又與開始一樣逼真。”
“周穆天子釋然一笑,歎道:‘如此神技竟可與創造萬物靈長的女媧相媲美!真乃神人!並賜給偃師一塊封地,此地因之被稱為‘偃師’;那批伶人即是一種歌舞偃士。而偃師為世所知,也始自周穆天子時。”
“額的個神也,豈不是比真人還要能歌善舞,都能勾走寵妃的魂,要禍亂後宮…..”王坤聽到這時,忍不住飆了一句,但見雲姑瞪著他,華叔公又神色肅然,便抿了抿嘴,咽下了後麵的話。
蕭楚覺得自己孤陋寡聞,“我以為偃師僅僅是個地名而已,原來還有偃師造人一說!”
“是啊,多少塵事被世遺忘,隨之掩埋。”
老人有些唏噓之色,略作停頓後,接著道:”“世人更不知,伶人僅僅是一個引子,對於偃師隻能算是雕蟲小技耳,在偃師獲得封地後,他以畢生心血,造出了一批又一批能征善戰的武修偃士,幫助周天子聯楚滅徐,西征犬戎,並俘獲犬戎五王,以戰息戰,換得一時的天下太平。”
“啊!武修偃士!”
這時,連雲姑都甚是震驚,“為何修史與人界正史從未提及?他們原來是武修偃士?”
“嗯,雲姑有所不知,偃師一生低調,不為功名,念及蒼生,見天子是以戰息亂,才參與塵事,造出武修偃士,其條件即是天子永不提武修偃士一事,否則誓死不從。”
“原來是這樣,隻是後來並未見多少偃師傳人?”
“周穆天子之後,人界大亂,東周之後,戰亂紛紛,群雄並起,及至大秦,更是民不聊生,流離失所,偃師為避塵事戰禍,早已是不知所蹤。”
“我也是偶然一次機緣幸遇師尊,當時偃師家族大多死於戰亂,師尊應該是當時偃師得道者唯一的傳人,後來他結識風家弟子王禪,但言大限將至,於是將老奴托身於荒山五嶺,要我遠避戰亂紛爭!”
雲姑眼波流轉,心中也是一驚道:“原來聖人鬼穀子與偃師是故交,想必兩位尊祖在當時有很多切磋和交流,之前鬼穀子撒豆成兵,斬草為馬似乎有偃士之道有些類似。”
“啊!鬼穀子王禪?”蕭楚心中一怔,他沒想到,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驚世之人,竟然也是風家祖上追隨弟子!”
華叔公道:“的確是兩位師尊在切磋中,老祖悟道所得,隻不過,鬼穀先生的撒豆成兵,斬草為馬,與偃士還是有很多差別的!”
“哦?”
“撒豆成兵,斬草為馬為虛體,為氣所化,很快會消失;而偃士卻為實體,雖然也有一定的使用壽命,但相對而言,已算是長存,剛才我們所見的那位偃士赤魁,是師尊所造!”
“啊!”幾人聞之都是極為震驚,就連雲姑都是張大了嘴,極為震驚:“令尊師果真是神人!如果您今日不說起,我都不知道那赤魁早在鬼穀老祖時就已存在,豈不是比我們很多先人還要久遠!”
眾人震驚萬狀,老者微微點頭道:“嗯!臨走前,師尊有言:非在荒山五嶺萬不得已時,不得啟用武修偃士,並托附老奴終生找尋偃師遺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