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好意思，剛才還真沒考慮到這點。”
“專心工作吧，相信自己。”
江波安慰了張小草一番，回學校了。在他看來，張亮也就這點手段了，就算廣告打的再好，沒有實力還是要被淘汰。
對於實力方麵，江波和張小草都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但事實又證明，江波錯了，大錯特錯。
張亮同學常年在美國生活，還是有些頭腦的。
張亮在讓王嬌嬌幫助自己打響知名度的第二天，便舉辦了一個大型公益活動。
這個活動，據傳是得到政府部門的大力支持的。
活動主題是：HS市精神衛生知識普及宣傳。
之前便提過，在神州，心理學還處於起步階段，國人對於什麼是心理疾病還停留在一個淺薄的層次。在神州大眾看來，有精神問題的人都是瘋子，變態，人格分裂者這種和世人格格不入的群體。
但這種看法是片麵的，精神疾病是一種社會病。生活在當今的快節奏競爭社會中，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精神方麵的問題。隻不過有的人抵抗力強，過一段時間便過去了。但有的人抵抗力差，生活中的不如意多了，都積攢在心中，直到某天爆發，形成不可預料的壞結果。
而心理治療，也不是非要在疾病積攢到一定程度時才進行的，它更多的是一種提前幹預，即提前將這些不好的情緒扼殺在搖籃中。
這樣的認識，在美國很普遍。民眾一般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心理問題時，便會主動尋求心理醫生。但在神州人的認知中，去精神病院看病的都是些瘋子、變態。人們習慣對這些人采取漠然和態度，並且避而遠之。
這就導致了，很多人即使發現自己有心理問題，但迫於社會輿論的壓力，並不敢前往診所谘詢就診。
張亮舉辦的這個心理衛生知識普及活動，就是針對這一現象，展開了應對。隻要讓民眾對心理衛生這塊提高認識，讓大家自覺主動的發現自身存在的問題，並且敢於前來求診，那麼客源量便會大大增加。
客源有了，毛爺爺還會遠嗎？
其實江波之前也考慮過相關問題，但他沒有想到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畢竟他沒有在美國生活過，某些認識確實不如張亮來的深刻。
張小草又給江波打電話了。
“現在市裏到處都是發心理知識普及手冊和開展講座的，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要倒閉了。”
這次張小草是真的擔憂起診所安危了，畢竟現在找個對口工作不容易，更別提還能碰到一個傻老板了。
“別急，他們辦咱們也辦。”
這時候，江波也無法淡定了。如果用曆史學的角度來解釋，現在就是天下大亂搶地盤的時候，誰搶的多，誰占便宜。
江波撥通了高天的電話，正要讓他帶著兄弟們去大街上配合自己演講什麼的。張小草又火急火燎的打電話了。
“說吧，衰妹！”
江波歎氣道，他算是發現了，張小草每次給自己打電話，準沒好事。
“你來診所吧，之前有個病人的家屬來咱們診所鬧事了。”
張小草有氣無力的說道，江波隱約從電話中聽到了劇烈的爭吵聲。
“我草，馬上趕到。”
江波騎著電車，一路狂飆到診所。
“什麼情況？”
江波剛進診所，便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張小草一臉無奈的站在旁邊。
“一星期前，有個初中生來咱們這裏看病，說是考試壓力太大。我給他輔導了一番，本來沒事了。但今天這個女人找上門，說是他兒子自殺了，還說這些都是咱們害的。非要我們賠償，不行就告我們，讓我們關門。”
“我擦，邏輯完全不通暢啊！”
江波來到中年婦女眼前蹲下，道：“阿姨，你確定你兒子自殺和我們有關係？”
“本來就是！”
中年婦女剛才低聲哭啼了一會兒，戰鬥力總算是恢複了，馬上站起來開啟了潑婦罵街模式。
“你們診所真是害人不償命，我兒子自從來你們這裏谘詢後，回家就一直萎靡不振的。前幾天更說要自殺，我還沒當回事，但今天早上就真的自殺了。你們陪我兒子的命！”
說著，中年婦女伸手向江波的臉上抓去。
江波仰頭躲過這一擊九陰白骨爪，對著張小草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張小草點頭道：“我讓朋友們去調查過了，她兒子確實死了。但我不相信是因為咱們的谘詢而死的，應該是意外死亡。”
“嗯，我知道了。”
江波點點頭，望著外麵開來的幾輛電視台的車，目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