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江波怎麼了?”
蘇小倩從未在外人麵前說出‘我家江波’這幾個字,但今晚的情況太險峻,早在江波衝下山找人時她就一直在提心吊膽,現在看到江波坐在那裏,她心中的陰霾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嚴重。於是她問,我家江波怎麼了?
黑夜下,蘇小倩的眼睛微微發亮,有擔憂、有期望,還有掩蓋不住的忐忑。
麵對一個弱女人的目光,夜鬼竟然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實相告?那樣太殘酷,他不忍心對如此善良漂亮的女孩說出戰死這兩個字。
“幻娜姐,江波怎麼了?”蘇小倩見夜鬼不回答,隻好問向姬幻娜。
姬幻娜別過臉,素來冷傲的臉龐如今滿是讓人心碎的悲痛。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那個曾經被她一刀捅進胸膛尚且能活下來,並且繼續恬不知恥泡她的男人,會在這小小的大黃山,被一群雜牌軍追的脫力而死。
這不科學,總是在和猛虎廝殺的悍將,怎麼會栽在一群綿羊手中?
錢多多張嘴想說什麼,一直沉默的小安娜突然搶先一步開口了。
“先生太累了,睡著了。”
“睡著了?”蘇小倩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頓時感覺全身一陣乏力。她踉蹌的跑到江波身前,望著眼前低著頭坐立的男人,慢慢伸出手卻又縮了回來。
“要不要讓他去帳篷裏睡?”蘇小倩對著四周人問道。
夜鬼扭過臉去,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蘇小倩見眾人都不說話,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顫抖著手,輕輕推了江波一下。
“醒醒,外麵涼,咱們去帳篷睡!”
江波身體搖晃,沒有任何反應。
蘇小倩又推了推,見江波還是一動不動,心中一涼,帶著哭腔質問其他人:“他怎麼不醒?”
泰勒眼中滑出兩行清淚,悲聲道:“對不起,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
蘇小倩僵硬的扭動脖子看了泰勒一眼,然後又看向其他人。每個被她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腦袋,用沉默來宣讀某個悲傷的訊息。
“對不起,他死了。”
夜鬼悲痛的說道,“心髒已經停止跳動!”
旁邊的小安娜突然說道:“先生沒有死,就像上次那樣!”
夜鬼和姬幻娜兩人都是一愣,然後仿佛一道閃電穿透迷霧,讓他們想起,那次江波被姬幻娜刺中心髒,也是失去了一切心跳和脈搏,但他沒有死,而是在關鍵的時刻醒來,帶領江山滅了龍血堂,在石城打下了一塊安身之地!
夜鬼雙眼折射出兩道精芒,沉聲道:“這是個善於創造奇跡的男人,我們不應該如此悲觀。”
小安娜上前握住江波的手,就像那次在醫院一樣。
姬幻娜說道:“他應該是心髒功能衰竭,我曾經聽那幾個江山的骨幹說過,江波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是用電擊搶救過來的。”
緊緊抱住江波的蘇小倩突然抬頭大,大吼道:“去報信的人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在江波單騎去搶人的時候,姬幻娜曾經讓王誌遠帶著其他的女人從另一條路下山,一是躲避戰事,另一方麵則是尋找到有信號的地方,求援!
如今已過去大半小時,援兵應該差不多趕到了。
“都別說話。”
夜鬼突然低喝一聲,然後耳朵微動,傾聽片刻後沉聲道:“我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應該是援兵來了。”
夜鬼的判斷沒錯,幾分鍾後,兩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在大黃山上盤旋。王誌遠的求救電話打了兩個,一個是警察局,另一個則是江山。
和直升機同時趕到的,還有大黃山腳下密密麻麻的車輛。這些車輛都是民用的,各種各樣的都有,兩個輪的、四個輪的,甚至還有三個輪的。
車上下來大批人馬,手裏拿著家夥,鬧哄哄的站在山腳下。
很快,人群分開,李虎帶著手下最精銳的潛能者和弓弩隊來到最前方,手中片刀高高舉起,怒吼道:“老大在山上,給老子封山。遇到抵抗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出發!”
人群嘩啦一下散開,片刻後便遍布漫山遍野,一隻隻手電筒在山上掃來掃去,頗有幾分抗戰時期貴子掃蕩的大場麵。
李虎又發布了幾個命令,身邊的精銳同樣潛入山林中。他們有特殊的使命,就是活捉那些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敵人。
本來已經在夜色下熟睡的大黃山,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屋門,然後就是震天的喧囂,偶爾還夾雜著零零星星的槍聲。
山頂上,兩架直升機降下來幾十號軍人,為首一人敬了個軍禮,“我是特警突擊隊隊長,你們有人傷亡嗎?”
“猛虎叔叔!”蘇小倩出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