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生道:“原來田浩的三百餘人,隻有數十支長槍,十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是槍手。現在史勁圖帶來的七百多人,由於從山東一路洗劫至此,彈藥槍械必定不少,我連日打探,估計有長槍至少二百支,手槍一百多支,其他彈藥亦足夠使用,如此算來,棲鴉嶺上共有槍械不到四百,也就是說十人之中,有三四人拿有長槍,有一人配有手槍。”
水朝天道:“敵人的實力實為可觀,以我經驗,他們近幾日便有可能發動進攻。”
鐵生點頭道:“昨日聽說史勁圖已經坐了棲鴉嶺頭把交椅,我想他為了穩定軍心,樹立威信,的確有來襲擊地莊的可能。”
花淩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先部署一下防禦策略。”
宋小胖道:“地莊地處平原,四處雖然有山,卻是都在遠處,最近的是後麵的孤鬆嶺和十三太保,其次是西麵的草帽山和土帽山,兩山相連成脈,最有利於進攻,如此北麵和西麵需要有兩匹快馬,日夜瞭望,便於通風報信。至於東南兩麵,因為離棲鴉嶺較遠,兩麵又都有炮台看守,料想不會有問題。”
水朝天道:“炮台看守應該有村中壯丁來看守,地莊能上陣的有多少人?”
宋小胖道:“兩個炮台各有十人,村中已經再也找不到能上陣的人了。”
水朝天對眾人道:“那就這樣,我和宋兄弟各帶兩人,分守西北兩麵,南麵由花兄弟和焦兄弟帶領那裏的村丁看守,東麵可由鐵兄弟和劉兄弟看守,萬一出事,放狼煙為信。”
焦貴道:“我善於射箭,由我來守平坦地方,那是再好不過。”
宋小胖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夜就展開防禦,大家先幹了這些水酒,從今往後,我們同仇敵愾,不殺絕那群土匪絕不罷休。”
眾人都叫一聲好,喝幹了酒。吃過飯後,水朝天帶著孝仁和袁晨旭馳馬奔向北麵十三太保;宋小胖帶著孝義和朱玉實趕往西麵土帽山。其他各就職守,展開了防守陣勢。索雅因要照顧花母,便在花家住了下來。
一夜裏風平浪靜,絲毫不見動靜。次日清晨,花淩對焦貴說道:“你先合眼休息一會,有情況我叫醒你。”焦貴道:“現在精力充沛,尚不思睡,還是你先睡會兒吧。”花淩道:“也好。”合上眼睛,不時沉沉睡去。待到醒來時,已過正午,見焦貴抱著兩壇子水酒回來,說道:“這大白天的,諒他們也不敢前來襲村,我倆先喝幾口水酒,解解困乏。”花淩道:“酒多誤事,還是少喝些為好。”焦貴道:“隻喝兩口,又喝不醉,不會誤事的。”兩人邊喝邊聊,不到半刻鍾竟喝幹了兩壇酒。
未牌剛過,忽見東麵燒起了狼煙。花淩忙起身道:“不好,東麵出事了,你先在這裏守著,我過去看看。”焦貴道:“好,花兄弟小心些。”
花淩匆匆趕到東麵炮台,見鐵算子和劉常正帶領幾個村丁向下麵放槍,炮台下麵約有數十人馬,叫嚷著向炮台開槍,花淩抽出槍來,幾槍打死打傷四五人。鐵生忙走過來說道:“你怎麼過來了,快回去守著南麵的炮台,這裏不過幾十人馬,我們還頂得住。數十人馬首先來襲,隻怕是調虎離山之計。”
花淩道聲好,忙又趕回南麵,一路上,村裏人因聽見了槍聲,都熙熙攘攘,爭相逃命。花淩來到南麵炮台,見這麵並無任何動靜,焦貴端坐在炮台上,拿著羽箭擺弄。其他人也都站在崗位上,並未心急。這時蕭大嬸匆匆趕過來,對花淩道:“花洛帶著一個土匪回家了。”花淩道:“他還有臉回家麼?”仔細一想,覺得不對勁,這裏四麵都有看守,花洛如何能夠進村,越想越不對,便急忙同蕭大嬸回家去。
剛來到院子門口,見到花洛站在廂房邊上,低頭不語,旁邊一個土匪正在非禮索雅。索雅極力掙紮,大喊救命。母親站在屋門口痛呼連連。花淩大怒,猛地躍入院中,一槍打中那侮辱索雅的土匪的腦袋,那土匪回過頭來,倒在地上。花淩見他竟然是葉來,一時也不及細想,用槍指著花洛,向他走過來。
花洛看著他,剛要說些什麼。花淩搶道:“你好光彩呀,已經能帶著土匪回家鬧事了。”花洛被他用槍指著,不敢少動,欲言又止。花淩又道:“你好出息呀,作了棲鴉嶺的二當家,祖上積德了,光耀門楣了。”花洛上前一步,剛要說話。花淩道:“別動,我這槍可不認人,不管你是姓花還是姓朵,是土匪還是官兵,我都照打不誤,你敢動一下,我就打爆你的頭。”
這時,花母哭道:“你們兄弟倆別再鬧了,你們這手足相殘,可叫我怎麼活,我死了也不安心啊!”花淩道:“我沒有這個弟弟,花家沒有當土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