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行幾步,小胖見路邊樹底下一個帶血的馬袋,他忙道:“焦貴呢?”那馬袋是自己送給焦貴的,現在馬袋落在了地上,那焦貴哪去了?他心裏緊張之極,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就剩下焦貴一個人了。
他無暇多想,對水朝天道:“你先衝出去,我去找焦貴兄弟。”水朝天道:“現在我們隻能聚,不能散,要找咱們一起去找。”三人又兜了個圈尋找焦貴,卻始終不見焦貴蹤影。
宋小胖心裏焦急,隱隱感到焦貴已經凶多吉少了,焦貴對自己送他的馬袋向來愛惜勝過生命,那馬袋他是從來不肯離身的,現在卻扔下了馬袋,說明焦貴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命跑出去了。
小胖大喊幾聲焦貴的名字,聽不見回應,瞥見身邊幾隻野狼,大怒道:“你們這些畜生,今天不殺你個精光,我就不姓宋。”手起刀落已經砍落一顆狼頭。水朝天也抽出大刀來,道:“看這來歹坡上還有多少野狼,我就不信殺不完你。”跟著宋小胖一陣砍殺,砍死十幾隻狼。
兩人狂砍半時,體力已經有所不支,水朝天道:“宋兄弟,這樣下去勢必和群狼同歸於盡,還是先思退身之策,日後再來給焦兄弟報仇也還不遲,況且焦兄弟是死是活,還未可知。”宋小胖道:“也好,焦兄弟若是死了,我宋小胖誓將殺盡來歹坡上的所有野狼。”三人又旋首向坡下衝去。
三人突出狼群的包圍,野狼都對驪蟒和青海驄有所忌憚,不敢貿然上前,隻遠遠的跟在後麵。三人從原來的路上返回,剛行至路口處,見史勁圖手下的殷悍一馬當關,阻住去路。
殷悍哈哈大笑道:“水區長,那深山野狼的牙齒可還鋒利麼?”水朝天笑道:“還好,遠不及我這根槍。”
殷悍道:“想不到你們深入來歹坡內,竟還能活著回來,足見你們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我姓殷的生平最是敬服這等強悍的漢子,看你們在狼群當中衝突出來極為不易,想必子彈也所剩不多了,我今天就不用槍,大家赤手空拳來一場公平的較量。”
宋小胖大笑道:“好,山東出好漢,這句話沒有說錯,就憑你這幾句話,可見你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好男兒,我來接你幾招。”說罷催馬上前,用右手把馬韁繩纏得更緊,以便駕馭驪蟒,單一隻右手,還是和殷悍鬥的旗鼓相當。
不數合,小胖猛拽馬韁,驪蟒奮力人立而起,一蹄踢在殷悍臉上。殷悍痛呼一聲摔落馬下,還沒來得及回神,驪蟒雙蹄落地,恰好踏在殷悍頭上,啪地一聲,殷悍腦漿迸裂。
宋小胖大笑道:“竟敢小看我宋小胖,就是一隻手一樣能至你於死地。”又回首對水朝天道:“前方恐怕還有伏兵,史勁圖人多勢眾,我們不宜和他正麵接觸。”水朝天點頭道:“此路口直達地莊,若回地莊則非走此路不可。”他看見路口東側還有一條小路,問道:“從這路口走,向東是什麼地方?”小胖道:“從這向東,繞過一個山灣就是老嫗崖下,那裏荒無人煙,可為避難之所。”水朝天道:“正好,我們還可以找尋一下孝仁。”
三人旋踵向東漫漫而行,一夜激戰,弄的人馬俱疲,孝義固然已經昏睡過去,水宋兩人也開始打起盹來。
行十餘裏,果然見一山灣,折灣向南又行裏許,但見荒草連連,樹木交錯,山坡上榛叢濃密,石壁櫛比。幾人順著山溝直向溝腦行去。走不多時,老遠見一老翁,騎著一匹毛驢,老翁悠然自得,且歌且行,歌道:
風聲動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