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語:日月交輝猶相見,夢入感傷寺】
又開學了,發呆又要開始他的學校生活,高中的假期本來就短,臘月十幾才放假,過了年,又過了元宵節,正月十八就開學了。發呆過了元宵節,正月十六就來上課,他帶了一些過年好吃的東西,來到學校。回到宿舍,見樊星宇和林蓧都已經來了,兩人見了發呆,哈哈大笑著下床和發呆一個緊緊的擁抱,把發呆差點勒得斷了氣。當晚又有幾個人到了,就拿出各自在家裏帶的好吃的互相分享。樊星宇拿了幾個凍蘋果,說:“這可是好東西,我在家就吃這東西了。”發呆搶過來一看,這蘋果被凍得像石頭一樣硬,他啃了一口,隻啃下一點蘋果皮來,說道:“這東西,你是怎麼吃的?”樊星宇把蘋果奪過來,也啃了一口,沒有啃動,不好意思地說:“在家裏沒有這麼硬,怎麼來到學校就變硬了呢?”張羽凡從他手裏搶過來,往地上用力一摔,說:“摔一下就好了,咱們把它狗日的摔碎來吃。”隻見那隻蘋果被他用力一摔,砸在地上,又反彈上來,就像是乒乓球一樣,在地上彈了幾下,才停下來。眾人見此情景,都大感意外,呆呆地看著樊星宇。樊星宇忙道歉說:“不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幾個人就上前把他抱住,放倒在床上,把他衣服扒了下來。任由樊星宇一個勁兒求饒,誰都不去理會。
次日發呆準備去百貨大樓買雙鞋去,發呆母給發呆縫的布鞋發呆一直舍不得穿,一個星期穿上兩天就心滿意足了,平時他要買雙膠鞋來穿。
剛出來百貨大樓,手裏拿著新買來的球鞋,心中一陣惋惜,這十幾塊錢要是用來買書,在舊書市場能買三四本外國名著,但是這鞋是非買不可的,不買鞋難道讓自己光著腳上課嗎?發呆苦笑一下,心想,如果整天光著腳上課,那教室裏恐怕再也呆不住人了,自己這雙臭腳,氣味之臭古今不見第二,還不把其他人都熏到天上去?又想到第一個發明鞋子的人,隻怕也是因為苦於生了一雙臭腳,於是想到把腳包起來掩蓋其臭。發呆一邊不著邊際地想著事情一邊往學校走。
忽然見到前麵一個人的背影很熟悉,緊走幾步,與那人離得近些,仔細看去,這不是邵文忠嗎?發呆大喜過望,喊了一聲邵文忠。那人回過頭來,愣了一愣,大叫道:“我操,發呆!你小子咋在這?”發呆走過來,兩個人緊緊一個擁抱,發呆用力在邵文忠胸脯上捶了一下,說:“我在這上學呢,都來了半年多了,你咋跑來了?”邵文忠說:“我在這裏打工,我和文誠也來了半年多了。”發呆仔細看著邵文忠,他的比原來強壯多了,這是長時間做體力活的結果,臉也曬黑了,有一種健康之美,他大笑道:“這下好了,有你們屁話雙雄在,我就再也不寂寞了,文誠呢?”發呆想這兩兄弟向來是形影不離,難道長大了就不一樣了?可能他們是越來越獨立了,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情,沒有必要老是在一起。邵文忠忽地臉色一變,說:“文誠在醫院,拖水泥時受了點兒傷。”發呆問:“文誠受傷了?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邵文忠說:“恐怕不輕,正拖水泥呢,上麵掉下來一捆鋼筋,正好砸在右肩膀上,弄不好右肩得廢了。”發呆愣了下,心想鋼筋——一捆——右肩膀——廢了,隨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廢了右肩,那不等於是沒了半條命嗎?他知道這兩兄弟天性樂觀,一般的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現在邵文忠臉色如此難看,隻怕是邵文誠傷得很重。發呆說:“走,帶我去醫院看看他。”邵文忠說:“他剛剛被搶救過來,一直在昏迷。”兩個人說著話走向醫院。發呆在醫院門口買了些水果。邵文忠也沒阻攔,他知道和發呆沒什麼可客套的,發呆想做什麼事從來不管別人說什麼,這代表著發呆的一點心意。兩人走進醫院,來到搶救室,見邵文誠昏睡在病床上,輸著氧氣。發呆看著昏迷不醒的邵文誠,心想這個人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邵文誠了,這兩兄弟經曆了這些事情,會變的越發剛硬,不光是嘴上剛硬,身體更加剛硬。邵文忠比原來沉穩多了,邵文誠雖然身在病床上,但是從他外表上也能看出他透著一股剛毅之氣,勞動和艱苦把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也正是他們兄弟倆要走的路。
兩人出來醫院,發呆忽然說:“怎麼沒見你們家裏人?”邵文忠說:“文誠不讓我告訴家裏人,我想也沒必要對家裏人說。”發呆忽然覺得屁話雙雄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和原來光會耍嘴皮子的屁話雙雄比起來,發呆更喜歡現在的屁話雙雄。發呆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對他們而言,所有安慰的話似乎都變得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