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花淩矮身轉身抽刀砍人刺人,不過倏忽之間。花淩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忖道:“這兩人雖是胡子,倒不失惡人本色,直來直往,光明磊落,讓他們暴屍荒野,有點於心不忍。”就將二人屍首拖到山中樹林深處,草草掩埋了。回到山下,見到那二人的兩匹坐騎,心想,有了這兩匹馬,可以盡快趕路了。他翻身騎上一匹馬,手中牽著一匹馬,走出十幾裏路就換騎一次,星夜趕回地莊。
這回有了快馬,走得比來時要快,第六天下午,回到地莊,徑直趕往宋小胖家中。宋小胖並無妻室兒女,光棍漢一條,家中也非常簡單,隻有兩間屋子,一間是馬廄,一間是廚房,他平時就和馬一起在馬廄裏住,白天不怎麼在家裏,晚上躺在馬槽上睡覺,偶爾用一下廚房,煮些黃羊肉吃,這些黃羊都是他和幾個兄弟打回來的獵物。花淩進入屋內,卻不見家裏有人,心想定是和另外幾個人在後山孤鬆嶺上賽馬,這六兄弟平時稍微做點農事,各自養了不少馬匹,大部分時間都在孤鬆嶺上賽馬。
那孤鬆嶺地方寬闊,山上隻有一棵古鬆,因此叫做孤鬆嶺,是賽馬比快的好場所。山上古鬆旁邊有一叢白色岩石,景色絕佳,也很清靜,幾人賽馬累了就到石崖上麵喝酒。花淩騎馬來到孤鬆嶺上,老遠便看見有一群馬匹在孤鬆嶺頂,馬群中有幾個人騎著馬圍著馬群轉圈。花淩縱馬過去。
幾人見了花淩都非常開心,紛紛下馬,看著花淩哈哈大笑。花淩也大笑著下馬。劉常就拉著花淩手,來到石崖上麵,說道:“來來來,好久不見了,咱哥倆喝兩碗酒。”說著提起酒壇倒了兩碗酒。花淩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咕咚咕咚把那兩碗酒喝得精光。劉常再要倒酒,花淩就把他拉住,問道:“怎麼不見宋大哥?”劉常指著馬群深處,道:“那不是嗎?”花淩順他手指看去,見一人騎一匹黑馬,在馬群中穿插自如,不時俯身在地上撿起一些小石子來,甩出去打在離群馬匹身上,這人後背大刀,一邊騎馬一邊低吼,正是宋小胖。
小胖這時也看見了花淩,引馬來到石崖上,跳下馬來,笑道:“花淩兄弟,好久不見了,這些天去哪裏了?”花淩道:“我剛從塞哈壩上回來,得悉棲鴉嶺在聯係張鳳軒一同剿殺地莊,知道此事要緊,就趕緊回來報信。”宋小胖略鎖眉頭,道:“張鳳軒?哈哈,這狗雜碎若敢來,我就叫他有來無回。”花淩道:“不過張鳳軒想是不能來了,這家夥現在是四麵楚歌,無暇他顧,八路軍正在追剿他,把他追得倉惶鼠竄,叫苦連天。”這是其他幾人也都來到近前,聞言大笑。
老三鐵算子鐵生道:“壩上不比我們這裏,那邊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豈容得這些小股兵馬在裏麵瞎摻和?棲鴉嶺這次可是打錯算盤了,想要聯合張鳳軒來對付我們,隻怕張鳳軒此時已經被追的回他姥姥家了。”幾人大笑。花淩忽地斂住笑容,正色道:“說到棲鴉嶺,聽說嶺上不知什麼時候又來了一位二當家,還是個地莊人,這次剿殺地莊的計劃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各位各個可知道此人到底是誰?”宋小胖搖頭道:“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說此人確實就時地莊人,真是奇怪,地莊人竟然計劃剿殺地莊。我們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地莊什麼時候出了如此人物?”
花淩猶豫一下,說道:“我擔心這人便是我二弟花洛。”宋小胖大笑道:“不會,花洛兄弟何等人物?怎肯甘心為匪呢?而且還計劃屠殺自己的村子,這人斷然不會時花洛。”
鐵生道:“花洛兄弟離家出走還不到兩個月,怎地就突然出現在棲鴉嶺上當了二當家?我也以為這人不是花洛,我想此人應該都不時地莊人,一切都時別人造謠生事。”花淩搖了搖頭,苦笑一下,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二弟做事向來不拘一格,怎曉得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看我還是現在就取去棲鴉嶺上查個究竟。這事情放得一天,我便一天也寢食難安。”說罷抱拳作辭,當下又騎馬向棲鴉嶺走去。
花淩走後,鐵生長歎一聲,對宋小胖道:“我估計這個棲鴉嶺的二當家必是花洛無疑,且不管他是不是地莊人,這方圓百裏,除了花洛,誰還有這個本事能在短短月餘,就坐上棲鴉嶺第二把交椅的位子?”宋小胖道:“無論是不是,我們都要有所準備。”幾人點點頭,心想隻怕要打幾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