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雅白他一眼,道:“你想的美,照我看,那送你手帕的人一定是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
花淩大笑道:“那不是更麻煩麼?”兩人都笑起來。索雅突然咦了聲,說道:“這手帕上麵還繡著圖案。”
她展開手帕來看時,隻見手帕上麵繡著一枝白梅,那梅樹從手帕左側斜斜伸向中間,梅花潔白如雪,有的開得正豔,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卻已飄落下來。
索雅道:“這是手工繡的,手藝很不一般,上麵的景色很美。”又見手帕右側還繡了幾行小字,遞給花淩說道:“你看還有字呢,寫些什麼,讀出來聽聽,看這位老太婆給你的什麼贈言。”
花淩接過手帕來,念出那幾行小字來,原來是兩首小詞:
點絳唇 一路有你
飄梅效雪
戲舞隨風輕華地
風豈不識
花散清香顏如玉
一路有你
相伴天涯去
暢浪遊
兩蕩天際
心心相偎依 贈雪妹
下麵一首道:
點絳唇 心相依
心晴踏雪
萬般寂寥風光去
靜室書香
流得滿山冰如玉
悵望孤鴻
情爭亂麻緒
不足取
清清楚楚
看君闖天地 回天哥
花淩道:“這手帕我一直帶在身上,期待有朝一日能再遇見那人,好把手帕還給他。當日那位大哥替我包紮傷口,我隻心存感激,並沒有注意到手帕上的刺繡,後來傷口愈合,我便將它取下來收好,更沒注意道上麵這些東西了。”
索雅道:“這兩首小詞真是好聽,情真意切,字字溫馨,一定是一對有情人互相贈送題寫的。這天哥的詞雖是感人肺腑,雪妹卻也對的工整之極。我雖不懂詩詞,就隻覺得它好聽,說出來的話很動人。”
花淩喃喃道:“天哥天哥,我知道了,這位天哥定是救我之人,當日我曾問他姓名,他隻大笑著說道‘黃風卷沙沙蓋地,濁浪拍水水朝天’,想是這位大哥姓名後麵的一個字是一個‘天’字。”
索雅想了半天,突說道:“莫不是水朝天?”
花淩道:“可能是吧,不管他是誰,人家有恩於我,我一定要找到他,報答他的恩情。”
索雅道:“那還是不用這塊手帕擦你臉上的血跡了,這樣做是對你恩人的大大不敬。”
花淩頷首稱是,在褲腿上扯下一塊布來,自己擦了血跡,把那塊手帕收起來。兩人一陣沉默,各自出神,默念著那對有情人的小詞。
過了良久,花淩看了看山上的狼群,那群狼已經沒有蹤影了,突道:“不好,那群狼定是繞道下山了,你趕快走,不然我們都會死在狼群之口的。”
索雅倔強道:“不行,你現在受了傷,我攙著你,要走咱們一起走。”花淩不敢浪費時間,說道:“好,你扶我起來。”
索雅把花淩扶起來。花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緊緊纏在左腿受傷處,忍痛走起來。索雅忙上前去攙扶,兩人蹣跚著走了一程,越過一座沙丘,見前麵三四裏處是一條大河。
索雅喜道:“過了那條河,就到我家了,到家後給你做玉米麵鍋貼吃,我做的也很好吃呢。”花淩道:“隻怕沒有我娘做的好吃。”索雅道:“比不上也沒關係,反正我做的也很好吃,你一定喜歡吃的。”
花淩笑道:“這倒奇怪了,寶因小姐如何突然間變的這麼好了,還要給我做鍋貼兒吃?”索雅道:“那是因為你救我受了傷,我要好好照顧你把傷養好了,養好了傷再跟你算賬也不遲。”
兩人一路走向大河,花淩斷了一腿,走路很是吃力,一隻手搭在索雅肩上,又不敢用力扶著,行路難免慢了許多。快到河邊時,卻聽得後麵沙沙作響,花淩立即回頭察看,見那些野狼又跟了上來,大叫不好,現在斷了左腿,子彈又所剩無幾,斷然鬥它們不過。
索雅也聽到了聲音,驚駭得尖叫一聲。那些狼並不急於攻擊,卻一起上前逼近,把兩人逼得步步後退。花淩心想,這些都是沙漠狼,比起草原狼更為凶殘,沙漠狼長居大漠,生存環境極為惡劣,一旦發現獵物,決不會善罷甘休,拚死也要撈一口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