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廢長立幼終為禍(2)(1 / 2)

“李公公有傷在身,快快免禮!”安慶緒快步上前,輕輕地扶起跪在地上的李豬兒,再將他輕輕地扶到床上坐下,輕輕地解開了他的上衣。“嚴相爺,快將南詔進貢的特效金瘡藥拿來,孤王要親自為李公公上藥!”

“是!殿下!”嚴莊應聲而道,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你折殺奴才了!”李豬兒一聽,嚇得三魂丟了兩魂,立刻掙紮著坐起來。

“別動,小心你身上的傷!”安慶緒輕輕地摁住李豬兒,接過金瘡藥,打開盒子,將藥粉輕輕地敷在一道道傷口上,喃喃自語道:“父皇下手也忒狠的,對自己身邊的人,對忠心耿耿侍奉了自己多年的人下手都如此之狠,真實的……真是難為你了,李公公!”

“哇”能得到晉王殿下親自為自己上藥,李豬兒感動的失聲痛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像竹筒裏倒豆子一樣數落起來:“伴君如伴虎啊,自從皇上皆為以來,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壞啊,動不動就用鞭子抽人。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奴才專門負責皇上的衣食起居,這日子更本就不是人過的就,就拿給他係腰帶這件事來說吧,皇上的身體是越來越多胖了,肚子也是越來愈大了,這可是一件要人命的事啊,係緊了,皇上難受,他要打人;係鬆了,不管用,他還是要打人。誰能剛剛做到恰到好處啊。嗚嗚,殿下,你看看奴才的身子,那可是新傷重舊傷啊,您說,您說奴才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孤王知道,孤王知道!”安慶緒流著眼淚,同情的點點頭,“孤王深知李公公的難處,李公公服侍父皇,殫精竭慮,忠心耿耿啊!”

“有殿下這句話,奴才就是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甘願了!”安慶緒的話又讓李豬兒想起了傷心事,又在安慶緒的撫慰下感動得涕淚四流,“殿下宅心仁厚,才是仁慈之主啊,也隻有殿下才將奴才當人看啊!”

“李公公,”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嚴莊見機會已成熟,突然開口道:“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你還願意過下去嗎?”

“誰願意過這種連畜生都不願意過的日子呢?”李豬兒哀嚎起來,“我就是死,也不願過這種日子!”

“可是,隻要皇上還在一天,你的噩夢就不會醒!”嚴莊神色凝重地對李豬兒說道。

“殿下,奴才求求你;嚴相爺,奴才求求你,你們到皇上麵前去替奴才求求情,就是讓我到宮中去掃廁所都行,就是別讓我再服侍皇上的飲食起居了!你們就可憐可憐奴才吧,奴才為你們做牛做馬都行!”嚴莊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本來就驚恐萬分的李豬兒仿佛跌進了永遠也醒不了的噩夢。

“恐怕我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嚴莊掀開自己弄得衣服,將一道道清晰的鞭痕展示在李豬兒的眼前,慘然一笑,“你看看,我身上的‘封印’並不比你少,”又挽起安慶緒的袖子對李豬兒說道:“晉王殿下人後孝順眾望所歸,又是聖上的嫡子,皇上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也是數不勝數啊!我們替你求情能起到一丁點作用嗎?恐怕到時你的噩夢未醒,我們又是在劫難逃了!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略盡綿薄之力,給你送送金瘡藥了!”

“完了,完了!”李豬兒跪在地上,使勁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難道我就要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中過一輩子嗎?”

“也許還有更可怕的!”嚴莊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更為凝重的神色,“今天大殿中得情形你是看見了,晉王失寵,皇上千秋萬歲之後,若是信王即位的話,李公公的命運恐怕是難以想象的!”

“那我不如現在去死好了?”李豬兒聽得冷汗直冒,牙齒咯咯作響,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嚴莊走到立柱而麵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李公公,目前倒是有一條路可以走,不知李公公有沒有那種膽量?”

“隻要相爺為奴充值一條生路,那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一聽到事情還有轉機,李豬兒立刻興奮起來,跪在地上,朝著嚴莊深深一拜。

見事情正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嚴莊臉上嚴肅而凝重的神色有所緩和,他俯身貼在李豬兒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李豬兒聽罷,臉色陰晴不定,表情激動不已。他霍然轉過身子朝著安慶緒又是深深一拜:“殿下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定當舍命相報,奴才今日一去,定時九死一生,若奴才命絕,來生定當結草銜環,以報殿下憐惜之恩!”

“皇上有旨,宣李豬兒速到宣德殿伺候更衣!”

“殿下,相爺,奴才這就去了,請你們在殿外等候消息吧!”李豬兒朝床後的安慶緒和嚴莊使了個眼色,馬上就向宣德殿奔去。

“殿下,時機到了,快帶人到宣德殿接應李豬兒!”嚴莊見李豬兒有所行動,就悄悄地對安慶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