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是生是死,全在今日一搏了!”於是二人拿好武器,帶著一隊人馬,悄悄地靠近了宣德殿。宣德殿中,醉醺醺的安祿山不知死神之手已經悄悄向他伸近,還在得意忘形地滾動著那堆肉球,優先地跳著胡旋舞。那滑稽可愛的動作幾乎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憨態可掬,正在裝可愛的人物。就連今日中午被他毒打的李豬兒都忍俊不禁。
“來,來,來扶朕到床上,替朕寬衣解帶。然後再去把那位美人兒給朕帶上來,朕今晚就要征服他!”
“奴才遵旨!”李豬兒應聲而道,小心翼翼地記安祿山扶到床上躺下,輕輕地解開他的龍袍,卸下他的皇冠,脫下他的貂皮大衣,解開他的內甲,直至那個又圓又大的肉球露出來為止,最後將他枕頭下麵壓著的那把七星寶刀給移開了。一係列嫻熟的動作,讓醉醺醺的安祿山沒有絲毫疑惑。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看著安祿山那張憨態可掬的臉,想起這幾年來自己所受的種種苦楚和災難,李豬兒滿腔怒火,隨即拔出隨身攜帶的那把鋒利匕首,對準那個“肉球”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安祿山發出了當日之內的第二次殺豬般的嚎叫,雙眼直瞪著自己那個圓滾滾的南瓜,隻見一把匕首穩穩當當地插在那兒,就連木柄也插進去了一半之多。一股股鮮血狂噴而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李豬兒,你這個狗賊!”安祿山氣急敗壞地吼道:“朕要將你碎屍萬段!”一雙大手在枕頭下不停地亂摸······
“皇上,你是在找它吧?”李豬兒將手中的七星寶刀揚了揚,得意地說道:“它在這兒!”說罷,“鏘”的一聲,寶刀出鞘,一道寒光閃過,安祿山身上再次鮮血四濺,那個“南瓜”上再次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
“一定是家賊幹的!”安祿山在床上絕望地掙紮著,一張楠木製成的大床劇烈地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腸子流的滿床都是:“你們不得好死!”此時,他仿佛看見張九齡對他怒目而視,李林甫那張陰沉的笑臉正注視著他,渾身是血的張介然正一步步地向他走過來,顏杲卿正在對他破口大罵,袁履謙那雙隻剩下骨頭的手狠狠地抓向了他,一個個因他而死的人,一個個被他害死的人都向他一步步走來,將他推向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要啊……”一代梟雄,一個曾經翻雲覆雨的人物,一個可以在官場上縱橫捭闔的人物,一個曾經將整個大唐帝國攪得昏天黑地的亂世奸雄就這樣被自己的“家賊”給搞定了,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憐,還是可歎!
“皇上有旨,眾臣跪聽:今日以來,朕身體不適,不能視事,特封晉王安慶緒為太子,監理國政。信王安慶恩阿諛獻媚,心懷不軌,特賜其自盡,以絕其不臣之心!欽此!”嚴莊讀著這道由他撰寫的詔書,自己心裏也忍不住好笑,若是此時已經被他們埋在宣德殿床下的安祿山聽了這道詔書,不跳起來才怪你!讀罷,嚴莊右手一揮,厲聲吼道:“來人啊,為信王送行!”
嚴莊的話音剛剛落地,就有幾人為安慶恩送來了一丈白綾,一壺毒酒,一把匕首,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安慶恩的麵前。
“不可能,不可能!各位達人,那道聖旨是假的!”一個晴天霹靂,嚇得安慶恩麵目極度扭曲,指著嚴莊歇斯底裏地吼道:“父皇是不會殺我的!父皇還說要將天下傳給我的!這道聖旨是嚴莊篡改了的!”
“大膽!竟敢抗旨不尊,忤逆聖意!”若是讓安慶恩在這樣鬧下去,這件事非穿幫不可,嚴莊臉色鐵青,對左右喝道:“來人啊,把這個忤逆不孝的家夥送上黃泉路!”
“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在幾個虎背熊腰的武士手中,安慶恩不停地、無助地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叫喊道:“父皇,你在哪兒,安慶緒和嚴莊兩個狗賊篡改聖意,假傳聖旨,你快出來把他們都殺了,都殺了!”
由於平日裏深受安祿山寵愛,養就了安慶恩一副趾高氣昂的脾氣,無論是在朝中大臣麵前,還是在軍中將士麵前,安慶恩都是橫著走的,今天,眾人明明知道這件事中有許多蹊蹺之處,但是,誰又願意出來替他辯白呢?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一種禍害,何必做這種於人於己都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呢?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要向皇上揭發你們的篡逆之心的!”當一丈白綾緊緊地套在安慶恩的脖子上時,他仍然在歇斯底裏地叫道。
嚴莊滿臉陰笑,俯下身子,貼在安慶恩耳邊輕聲說道:“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的父皇了!”
“你、你們……你們竟……”安慶恩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右手指著嚴莊,怒目而視,但是說什麼都晚了。沒過多久,他的舌頭就長長地裸露在嘴外,口中白沫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兩個眼球瞪得大大的,就快要突出來了——他真的要去見他的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