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肌生發(1 / 3)

那天晚上紅菱睡得很沉,在溫暖的小套間裏她什麼都沒聽見。第二天她早早的醒來,原本二樓客房裏的客人已經不見了,而白文軒也不告而別。

馮睿眼下帶著一片青影,和她說客棧這這幾天歇業,然後馮睿就回了房間沒再出來。紅菱覺得奇怪也沒多問什麼,隻是和胖嬸還有賬房爺爺打掃了二樓客房門口的褐色塵土。

這幾天歇業既無客人上門,馮睿不從房間出來,天氣漸冷,紅菱也沒興致出門,呆在客棧裏頗有些無所事事。

紅菱坐在大廳扳著手指細細的算著,二樓的客房自己都打掃幹淨了,大廳也擦了好幾次,胖嬸的小廚房不用自己操心……嗯?等等,賬房爺爺的房間還沒打掃。

紅菱從雜物間拿出打掃的工具,快步的走到賬房房間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門卻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一條小縫。

“賬房爺爺你在麼?我進來了哦!”紅菱貼著小縫看了看,不知道賬房爺爺在不在房間內,於是就提著一堆打掃的工具,小心的用肩膀撞開了門。

紅菱走進賬房的房間,裏麵什麼裝飾都沒有甚至沒有床,裏麵隻有一套半舊的桌椅和占據了房間大半空間的空書架。

桌案上放著一堆古籍似的書冊,其中一本翻開著,紅菱好奇的走上前去,放下手裏的東西,拿起桌子上的翻開的書冊。看見上麵用毛筆寫的字半幹未幹,紅菱又環顧了四周發現賬房確實不在房間裏。

“那我就看一下咯……應該沒關係吧?賬房爺爺應該不會怪我的,誰讓他沒關好門的呀~”紅菱小聲的嘀咕了一下,低頭仔細去看書上的字。

——是年,深冬,天大雪,行至一小城之中。

天色已是傍晚,風雪交加不便前行,無法,隻能投宿於一客棧。雪天客不能行,故客棧中投宿人甚多。

酒足飯飽之後,由小二引至房間,安置好身上行囊,又與店家要了熱水,洗去一身風塵寒意。窗外風雪聲更甚,不知明日如何,後沉沉睡去。

夜半時分,聽見隔壁有人夜談,本想喝止卻聽得故事一則,頗為有趣。

離此小城不遠處有一座小村,小村三麵環山,物產豐富。村裏有一戶地主富戶,家中財產頗豐,這地主老爺也是仁慈寬厚,與鄉間鄰裏租戶親戚都相處的不錯。自然地主老爺也是妻妾成群,隻是不知為何子嗣卻稀薄,家中隻有一個女兒。

雖說是女兒,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地主老爺自然是千疼萬寵,就等著女兒長大,好幫她招贅一個如意的夫婿,幫女兒打理家產安度一生。

本來這也是件幸事,隻是不知如何,地主女兒從十歲開始,這一頭秀發就隻脫不長。家中人都急的不行,若是男子也就罷了,這女子脫發和如何是好?

地主老爺和大房的夫人,急的嘴角生瘡。眼見著女兒一天大過一天,這再有幾年就要尋夫婿了。地主老爺無法隻能四處求醫問藥,就指望著女兒的頭發能慢慢長回來。隻是這藥吃了無數,病卻絲毫不見起色。

身邊鄰居親戚也找了好多偏方,地主老爺在女兒身上一一試過,卻無一個見效。看著本來活潑的女兒漸漸消沉,地主老爺心疼的急白了頭發。

後來有個租戶對地主老爺說:“不行的話,就找個風水先生看看宅子的風水,是不是小姐的房間風水不好?”

地主老爺隻得死馬當活馬醫,請一個鄉間出名的風水先生過來,設了祭壇看了風水,隻是女兒的房間一個月換了三四次,頭上的病依舊沒有有點起色。

眼看著女兒的日日在房間垂淚,頭發也幾近全無,地主老爺也坐不住了,發了話,隻要有人能治好女兒的病自己就送半份家產!

雖說這地主老爺的家產比不上城中的大戶,但是也是不薄。一時之間地主老爺家裏,各方的雲遊大夫來來往往熱鬧至極。

開始地主女兒還願意試試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子,後來就閉口不言,就連藥也不吃了。

這日,地主老爺在客廳接待一個上了年紀的雲遊大夫,就聽得管家邊跑邊大喊:“老爺!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