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麼!!”一個女孩子在路上慌亂的跑著,冷冷的月光在她的腳下變成一個又一個陰影。冬夜裏她呼出的氣,變成濃厚白霧,像是飄在她眼前的小小的無影幽魂。
女孩子一邊跑一邊不停的回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不停的追趕。路邊破舊的路燈,忽然閃了閃,然後沒有任何征兆的熄滅了。夜風更加冷冽了,打在女孩子的耳邊,吹成詭異的哭號聲。
女孩子好像已經跑了很久了,不停的喘著粗氣,嘴裏都是粘膩的唾液,但是她不敢停下來。她怕被後麵的東西追上,雖然身後什麼都沒有,但是她知道有東西在她身後的不遠處跟著,隻要她停下來就會被扼住咽喉,隨後一命嗚呼,
平時人來人往的路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明明才夜裏十點,空曠的路上隻有她的腳步聲還有詭異的風聲。
她的臉上布滿了驚恐的淚水,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慌忙之中她跑進了一條窄窄的小巷子,隻能容三個人並行,巷子很長怎麼也看不到盡頭。兩邊都是高聳的大樓,月光穿過林立的高樓落在巷子裏青石的地板上。
她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看了看四周忽然覺得耳邊的風聲漸漸停了下來。身後不遠處的巷口也傳來了行人的聲音。慢下腳步,她向巷子裏走去,不一會兒她停了下來。
巷子的盡頭是一扇厚實卻略微有點破舊的木門,門前掛著兩隻紅色的燈籠,這時燈籠亮著散發著暖暖的橙紅的光,在青磚的地上投出一個小小的影子,像是一朵溫暖的花。
女孩子鬼使神差的抬手敲了敲眼前有點破舊的木門,門裏傳來歡快的腳步聲,門被打開了。暖暖的光照在女孩子的身上,門裏麵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穿一條淡紫色的連衣裙,頂著一個圓圓的花苞頭,微笑的看著她。
“姐姐,你要住店麼?”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童音特有的甜美。
“住店?”她看了看小姑娘身後的大廳。
“對啊!我們這裏是客棧,客房幹淨舒服,免費提供兩餐哦~”小姑娘伸出兩隻手指晃了晃。
“啊?不是,我不是要住店……”女孩子還沒說完,就被小姑娘拉近了客棧裏。
她進去之後才發現,客棧裏和客棧外是兩個世界,客棧裏的燈光溫暖柔和,沒有太多華麗的裝修,觸目所及都是樸實無華的實木原色。
客棧也不是很大,分了上下兩層,上層是幾間客房,下層是一個擺著幾張桌子的大廳。大廳裏燒的暖暖的,還擺著幾個火盆,整個客棧都像是穿越了時間的界限留存到現在。
“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地方?”女孩子喃喃自語。
大廳裏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背對著她們兩個人隨意的坐在一張桌子邊上。聽見她的低語轉過身來:“客人住店?”
女孩子看清了男人的臉,那是一張溫和的笑臉,眉眼彎彎謙和有禮的看著她。並不是當下大熱的那種帥或者美,而是一種古香古色的平和,很好看又不俗氣。
她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嗯,我住店。”
“我是馮睿,這家店的老板;剛剛那個小姑娘……”
“姐姐,我是紅菱。”
“啊?啊!你們好,你們好,我是顧小羽。一晚上多少錢,我先把錢交了。”
馮睿看著顧小羽,眼睛笑成了一彎新月:“紅菱沒和你說麼?不需要交錢啊,你隻要講一個故事就行了。”
“故……故事?”顧小羽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啊,故事。如果你沒有的話,也可以說說,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我就算是給美人打了一個折扣。”馮睿招招手示意顧小羽到桌邊坐下。
“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顧小羽猛地打了一個寒噤,客棧裏太安逸了,讓她幾乎忘記了在她身後陰魂不散的那個“東西”。“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上夜班。這個時間我應該才下班……”
——我在藥店工作,今天我是上夜班。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我下午過來接班。隻是今天和我一起上班的同事生病了,所以店裏隻有我一個人。
因為顧客不多勉強還應付的來,過了晚上八點,就幾乎沒有顧客了。店裏冷冷清清的,我也呆不住,就開始給藥架補貨。
我背對著店門,正在擺藥的庫位,忽然聽見有人問:“有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