膾
馮睿將桃花精放在了凳子上,桃花精晃著兩隻白生生的腳丫:“你膽子還真是大的很。”
馮睿點燃了房中的燈,柔和的燭光映照在幹淨的房間中:“想必他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得,這世上哪有純然的壞人呢?”
桃花精撇了撇嘴巴:“我說不過你,也不知你到底是大夫還是狀師,年紀不大倒還是一口的伶牙俐齒。”
“那我給你把把脈?”馮睿看著桃花精一臉的別扭覺得分外有趣。
“我是花仙哪兒來的脈搏?你這人真是不靠譜的很,不說了你不是要睡覺,我也休息了。真是要不是因為就你自己能看見我,我才不會沒事兒到你這裏找氣兒受罪呢!”說罷桃花精就變成了一枝桃枝,落到了旁邊的一隻花瓶中。
馮睿無奈的笑了笑,將水壺中的水倒了少許在花瓶中,自己洗漱了一番也躺下休息了。
一夜無話。
房間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焦叔已經醒了酒,應該是起來了。馮睿想著就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身,利落的穿上了外衣。
花瓶中的桃枝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那桃花精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小院。
“焦叔早。”馮睿打開門就看見焦叔正在院子裏打掃。
“馮大夫,不好意思昨天我這酒喝的有些多了。”焦叔看見馮睿從房間中走出來,連忙停下了手裏的活計,迎上去和馮睿說道。
“昨天我也是喝的有些多,這好酒就是醉人的很。”
“昨天喝的高興,早上我煮了點魚片粥,這會兒也好了,咱們吃飯吧!”焦叔把掃把放到了一邊。
“焦叔這好手藝,我可是得多吃幾碗。”馮睿跟著焦叔進了房間。
“好好好,你多吃點,能吃是福氣。”焦叔從一旁的小火爐上端來一個小鍋裏麵的粥還冒著熱氣,一股鮮香的味道就這麼飄了過來。
焦叔拿了一隻大海碗,給馮睿撐了滿滿一碗。桌上還放著幾碟焦叔自己醃製的泡菜,撒了一點紅紅的辣油,早晨起來吃這個既爽口又不會太過辛辣。
“嚐嚐吧。”焦叔幾個小碟往馮睿的方向推了推,看著馮睿大口的吃著魚片粥,焦叔也歡喜的喝了一大口。
馮睿狀若無意的問了一句:“焦叔怎麼沒見你家人?是出了門?”
焦叔聽見這話動作一僵,臉色也有些難看:“不是出了門。”
“哪是?”
“都沒了,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不然這麼大的院子我怎麼用來做生意,一個是賺點銀錢,再一個也是有點人氣陪我說說話。”焦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焦叔我不知道,抱歉。”
“這有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過的也算是充實,這碼頭來來往往的旅人也是多,有時候這院子裏住的滿滿的,我還忙不過來呢。什麼抱歉不抱歉的,快些吃飯,這魚片粥涼了就會有股子腥味兒不好吃了。”轉瞬焦叔的臉上就重新掛起了笑意,仿佛剛剛那個臉色沉痛的人並不是他。
馮睿也沒有繼續追問:“焦叔,麻煩問一句,這碼頭的客船什麼時候來?我也好在四處轉轉。”
“客船?我算算,昨天你來的,再來客船大約是明天的午間,還是侯老大的船,他來這邊最勤船也好,其他的客船也是有的,但是來往間隔的的時間久了些,但看你要坐哪一條走。”焦叔皺著眉頭仔細的掐算著客船來往的時間。
“這麼算來還有一天半的時間?”馮睿三口兩口的吃完碗裏的粥,放下了碗筷。
“你要是就在這村裏走走,一天半也就夠了,咱們這兒不太大。你要是想出去看看的話,最好的去處就是集市,因是鄰著碼頭,這集市天天開著,買什麼東西都方便,有些小攤子專門買點舊物雜貨,有時候我也會去轉轉。”焦叔頗有興致的和馮睿說著。
“那成,一會兒我就出門去集市看看。”
焦叔點了點頭:“你去的時候小心些,最近集市上可能有偷兒,看好銀錢。馮大夫再吃一碗?”
馮睿擺擺手:“多謝焦叔了,我這兒實在是吃不下了,剛剛這碗……有些大。”
“哈哈哈哈,你這年輕人吃的太少,我年輕那會兒就這麼大的碗,幹飯我都能吃下三五碗,現在自然是不成了,粥食兩碗也是有的。”焦叔拍了拍胸口。
“焦叔也是老當益壯。”
“行了,馮大夫你去吧,別陪著老頭子我了,你早些出門不然的啊,有些新鮮的東西看不見。”焦叔盛了一碗粥,讓馮睿早些出去走走。
……
馮睿出了焦叔的小院,走到了路口處的桃花樹下,拿出袖中的青色小桃子,輕輕的丟到了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