膾
“你們幾個手腳輕些,不要磕碰壞了。”船老大站在山洞口小心翼翼的命人將昏死過去的兔兒抬了出來。
兔兒閉著眼睛氣息微弱,犀然提著宮燈走到了她身邊:“鮫人?”
我知道她這話是在問我:“鮫人。”
“之前她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犀然捏著兔兒的下巴擺弄了一下。
我看著兔兒身上的刀傷:“不信為什麼還將她傷成這樣了?”
犀然回過頭,借著月色的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
“因為你家主子?”我試探著問道。
“帶著她走。”犀然提起了裙角,轉身走在了前麵,沒去回答我的話。船老大帶著幾個人抬著兔兒跟著犀然身後,我舉著火把跟在幾人身後。
登上大船的那一刻,我心才微微的放鬆了些。犀然站在甲板上,彈了彈裙子上的灰塵,吩咐船老大:“開船吧。”
船老大應了一聲,大船緩緩的行駛了起來。犀然將宮燈交給了一個下人:“走吧,和我去見主子。你們幾個人帶著鮫人一起過來。”
我沒做聲,安安靜靜的跟在犀然身後,知道等一下還有一場盤問。船艙裏依舊奢華舒適,紅燭照亮了船艙裏所有陰暗的角落。
男子依舊坐在屏風後麵,隻是屏風的圖案換成了半透明的桃花,在燭光的映照之下,屏風上的桃花竟似乎在慢慢綻放漸漸凋零。
犀然走到屏風前麵雙膝跪地,恭敬的說道:“主子,我回來了。”
男子單手撐著頭顱好像在淺眠,聽見犀然的聲音,緩緩的坐直了身體,聲音輕柔低緩:“起身吧,犀然。”
“主子現下身體如何?”犀然站起身子關切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男子抬起頭似乎是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的我,“犀然後麵那人是誰?”
犀然轉過頭用眼尾的餘光看了我一眼:“主子不記得他了?他就是第一天去抓鮫人的魚客。”
男子的視線放在了我身上,語氣中到這些許的疑惑:“他不是死了?我還記得那血流了一地。”
犀然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是啊主子,他當時確實是死了,不過他遇見了鮫人……”
男子提高了聲音打斷了犀然的話:“什麼鮫人?鮫人在哪兒?”
犀然走到了屏風後麵,用手一下一下的順著男子的氣息:“主子您別著急注意身子。”
“我怎麼能不著急!鮫人……咳咳咳……”男子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犀然輕輕的拍打著男子的後背:“主子,你想要的都會得到的,今天您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帶著人將鮫人抓回來了。多虧了這位魚客的幫忙,現下鮫人已經在門外了。”
“犀然你說的是真的?”男子抓住了犀然的衣袖。
“當然是真的,主子,犀然從未欺騙過你。”犀然的語氣輕柔至極。
“那……”
“主子您別急,聽這魚客說,這鮫人是不能隨意食用的,所以要怎麼服用還需要他的幫忙,您先休息一晚養足了精神咱們再治病。”犀然取下了身上的手絹幫男子擦了擦額角。
“也好,將鮫人帶上來來讓我看看吧。”男子將目光放在了門外。
犀然點了點頭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雙手輕輕的拍打了幾下,門外的下人就抬著兔兒走了進來。
我站在門邊遠遠的望著依舊昏迷著的兔兒,再一次的身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犀然看見了我的動作,對著我嘲諷似的挑起了嘴角。
我聽見她輕聲的對著我說道:“你看看,你對你的恩人做了什麼?”
我猛然的抬起了頭,卻看見犀然走回了屏風後麵,用溫柔的語氣和男子低聲的說著什麼。過了不大一會兒,犀然就命人將鮫人關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籠子裏。
“今晚你們幾個就守在這裏,夜色也深了,剩下的事情就等到明天早上再說。”犀然說完就推著男子回了船艙內的房間裏。
我想離開卻被幾個下人攔了下來,其中一個對我說道:“這位魚客,今晚您要和我們一起守在這裏。”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犀然這麼安排也是對的,畢竟我現在可利用的地方。
“也好,那我就在這裏守著了。”
那人對著我一拱手:“您盡可放心,等會會有人送毯子和吃食過來,咱們幾個也是輪流守著兩兩一組。”
我點了點頭:“全憑吩咐。”
“這樣我和您守前半夜吧,您是客人不能讓您太辛苦。”
我點了點頭在離籠子不遠處找了一個位置盤腿坐了下來:“受累和您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