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紙包。“我們新四軍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點紅糖就拿給你泡點糖水喝吧!補血的。”肖安還沒有切入正題,肖翠蹭了蹭他,示意他提出結婚的事了。“尤團長,有一個事情我想告訴你。”肖安說。話還沒說完,尤銀龍馬上說:“你不說我也聽到了一點風聲,我可以把你送的紅糖,理解為你們的喜糖嘛!”肖安和肖翠互相凝望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們過來”尤銀龍伸出兩隻手招呼著說。肖安和肖翠走到床邊,尤銀龍把肖安和肖翠的手疊放在一起:“小翠是我們尤家的養女,所謂長兄如父,我作為尤家老大,允許你們在一起。隻要你們是真心相愛,互相願意為對方相守到老,你們就結婚吧!我打心眼裏為你們感到高興。”於是肖安和肖翠的手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華和城的日軍頓時人心惶惶,他們沒有想到一心要剿滅支那軍人的中佐竟然慘遭毒手。而他的死從另一個側麵證明了,華和城內依然有支那軍人的組織存在。剛剛給安藤布置好戰鬥任務的日軍少將鬆下太郎生氣不知道從哪裏出,隻好把站崗的衛兵狠狠罵了一頓。同時,他嚴令下屬徹查此事,一定要把凶手找出來。當晚巡邏的日軍聽到槍聲,過去查看時,發現了安藤的死屍和一輛黃包車,以及一枚不會說話的爆頭彈殼。由於沒有目擊者,皇協軍司令趙大猛建議從黃包車入手。於是,日軍將黃包車的主人查了出來,嚴刑拷打。這個可憐的黃包車主隻知道有一個陌生人出高價買走了他的黃包車,至於相貌,無論怎麼描述,日軍就是在華和城裏找不到那個人。原因很簡單,那個軍統組員已於次日逃離了華和城。後來日軍又擴大範圍,將黃包車夫的妻子和兒子也抓到監獄裏嚴刑拷打。日軍明明知道這樣下去毫無結果,可是出於泄憤,還是把所有的刑具都在這三個人的身上用遍了。結果除了哭鬧和求饒,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喪盡天良的日軍最後把黃包車車主夫婦和兒子一家三口,公開殘忍殺害,並向上級報告,日軍中佐安藤的死就是黃包車主所為。日軍少將鬆下太郎不得不重新進行戰略部署,這使他的計劃晚了半個月。首先,日軍提拔安藤大隊的副大隊長野田擔任大隊長,並派他率領安藤大隊的人馬回華和城。其次,野田本人到指揮部開會,一起討論進攻支那軍隊的計劃。得到提拔的野田雄心壯誌,發誓一定要完成鬆下太郎交給的任務。鬆下太郎的任務是什麼呢?由於鬆下太郎是情報機關出身,因此他自由一套搜羅支那軍人活動的情報係統。據情報顯示,在蘇兒湖東畔,有一支數量不明的抗日武裝十分活躍。前期襲擊平崗鎮兵營一部分人正是來源於此,還有一部分華和城突圍之敵逃竄至此地。日軍少將鬆下太郎將這一情況詳細地向野田作了說明,並把戰鬥計劃詳細地講給了聽,唯恐說漏了哪一句。站在沙盤旁邊的“野田”連連說著“嗨”。鬆下太郎滿意地點點頭,深為自己的戰法高明感到高興。這位做事十分細心的少將,有兩個致命缺點,往往聽不見屬下的意見;總認為自己的主張是對的,別人就必須執行;並且凡事管的過細,往往讓屬下的人放不開手腳。這樣來看,日軍進攻湖口畈隻是時間問題了。可是這一次的湖口畈的新四軍遊擊縱隊和尤銀龍的部隊,能夠逃過滅頂之災嗎?答案還不知道。此時的新四軍遊擊縱隊司令部的人正忙著為肖安辦喜事,新娘子就是肖翠。作為娘家人的尤銀龍的人,也沒有閑著。醫療隊的幾個心靈手巧的女護士在用紅紙剪雙喜字,司令部的參謀電報員張羅著要為司令布置洞房,其實也不過是把司令睡覺的房間收拾得特別幹淨,並貼了幾個喜字而已。尤銀龍的人張羅著飯食,說是讓新四軍兄弟們嚐嚐他們的手藝,可是這幫平常拿槍習慣了的人,哪裏拿的了鍋鏟呢?最後不得不打下手。黃正馨在幫肖翠梳新娘頭,看著穿著紅色衣服的肖翠,她也情不自禁地憧憬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來。負責保衛工作的尤銀虎,剛從哨兵處巡查回來,卻發現司令部的電台竟然無人值班,他馬上意識到沒有通信的嚴重性,並迅速去找到電報員來收發電報。那個戰士心想,司令辦喜事也不好好樂嗬樂嗬,工作多沒勁啊!然而,危險卻一步一步的逼近,像當年尤家壪那般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