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星答應一聲,扯了扯龍淵的衣袖,自然連忙出去。
“說吧!”看著天星他們走遠,火榕怒氣衝衝地道“你為什麼阻止我殺了這個小丫頭!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小丫頭早晚是天竹繼位掌門的絆腳石,不趁現在除了她,日後必定是個禍害!”
沈逐流長歎了一口氣,目光遊離,喃喃地道:“這掌門的位置,都不一定會落到我身上,更別說天竹了!”
火榕身子一顫,道:“你說什麼?”
沈逐流道:“我又不是沈家的獨子,這掌門的位置,憑什麼就一定會落在我身上?”
“你說?”火榕這下子徹底慌了,顫聲道,“你是說……他,回來了?”
天星與龍淵直走出江河築範圍好遠的地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此刻天星衣衫已然濕透,額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麵色緋紅,嬌喘連連,頹然坐在小徑旁的一顆大石上,長籲了口氣道:“好險!”
龍淵也已是疲憊不堪,剛才雖沒摔在地上,但近七八丈地高空下墜,也險些把他給拍散架,隻覺的周身骨頭要碎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天星身旁,真不想再起來了。
天星見他與自己挨得這麼近,本是緋紅的臉蛋兒,此刻更是羞紅了幾分,柔聲道:“你剛才把我……把我……你那麼做,可是危險的很,你不知道嗎?”她本想說“把我抱在懷裏,卻拿後背來墊底”,隻是畢竟少女情懷,羞於啟齒,隻好跳過了。
被她這麼一說,龍淵也不覺後背冷汗急出,大有死裏逃生的感慨。
龍源知道,方才在屋內,若不是被流火劍逼發的氣浪重重推開,隻怕便要施展出《流風回雪劍》來幫天星來解圍了,而一旦施展出《流風回雪劍》,那自己的小命怕也就要掛在那裏了。
隻是,當時天星本有機會逃走,卻兩次拉上了自己一起逃,難道,自己堂堂男子漢,竟要弱於一個女子嗎?
龍淵心中登時間亂作一團亂麻,自他離開槐蔭古洞的那一刻起,便決定舍棄正道,改修邪宗,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無論用什麼樣的陰謀詭計,什麼樣的方式,隻要能報仇,他都在所不惜。
但是,今日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險些把報仇的本錢,自己的小命都搭在了這裏。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親?而若槐蔭老祖若沒有欺騙自己的話,豈不是連自己親母的仇也報不了了?
“你怎麼了?背上是不是還很疼?”天星見他額上冷汗層層,不覺擔心起來。
龍淵心中迷惘至極,下決心做壞人,偏偏良心上又不肯,如何不痛苦?轉眼看到天星溫柔如水的臉龐,目光也是親切柔和,卻是朦朧著,依稀便把她當做了歸來村那個善良到有點傻的李家小姐,喉中一甜,哽咽道:“甜兒,我該怎麼辦?”
似乎被電擊中了一般,天星扶著龍淵的手,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