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七歲那年,有個散仙跟人私鬥,受了重傷,逃到了我們的村子。我娘心底地良,就收留了他,還請大夫幫他療傷。後來那個散仙傷好之後,為了報答母親的救命之恩,就傳授了我一點皮毛的法術。”
龍淵摸了一把鼻子,幹哭無淚,抽泣一聲,接著往下編道:“可誰知道,就是因為我學了這一點法術,反而為母親帶來了殺身之禍!”
“啊!”天星看著龍淵不斷起伏的肩膀,本已心軟了,再聽到這忽而轉折的一句,不覺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龍淵續道:“就在七個月前,我靠著那位散仙師父留下的秘笈,勉強修煉到了築基二層。但我娘說錦衣夜行,我們又隻是小農村的人,這點法術保命就好,盡量不要出去招搖。我自然聽娘的話,從不對人說,畢竟人心難測,保不住哪天誰就會出賣你。”
“可是,就在七個月前,我去鎮上幫著我娘賣一些竹編的花籃,賺了點錢,就去小攤上買小玩意時,結果看到幾個富家少爺在街上毆打一個小乞丐,我氣不過,就上去勸住。”
“可是,沒等我說兩聲,他們就打我。我個子矮,力氣小,又沒他們人多,三兩下就被打趴下了(天星的驚呼聲)。他們問我服不服,我當然說不服了,於是他們就接著打。”
“這時候,母親看我一直沒回去,就挑著沒賣完的花籃找到了我。母親一看見我被人打,立馬就把他們拉開了。但這時候,那富家少爺的家丁也來了,被那少爺一聲吩咐,就把我家的花籃全給踩得不能用了。”
“我們隻是小農民而已,本想著忍氣吞聲,哪知道他們還不肯罷手,竟而還要打我娘!”
“他們怎麼能這樣,欺人太甚了!”天星完全融入了故事之中,義憤填膺地道。
龍淵繼續摸了一把鼻子,道:“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讓他們這幫畜生傷害到我娘呢?情急之下,我催動了法力,將那兩個家丁震飛,但法力餘波卻將那富家少爺的眼睛打瞎了。”
“我娘一看我闖了禍,連忙帶著我逃走,連家也不敢回,本想逃到深山老林裏躲起來,可誰想……”龍淵說著,猛地一拳頭砸在竹子上,將竹葉震得婆娑下落。
天星的心一緊,顫聲道:“後來怎麼了?”
龍淵長籲了口氣,平複了下被自己搞得大是激動的心情,繼續道:“可誰想,我們剛逃到深山,那富家竟然派人追了上來。原來那富家人中也有修真者,而且他的修為,已經是金丹級別。”
“娘為了救我,趁我睡熟之際,一個人朝著另外的方向跑去,最終被人抓住,而為,則活了下來。”
“什麼,他們竟然傷了阿姨嗎?”龍淵心裏沒事,可天星的心可都要碎了。這什麼世道啊,被人欺負,跑到深山裏躲起來都不行,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果龍淵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他一定會說:還真沒!
“後來我一個人回到鎮上,四處打聽,得知我隻是娘被關了起來,並未受傷。”
聽到這裏,天星終於長籲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
說到這裏,已然扯到了現實之中,畢竟自己的養母不就被關在蒼茫山的後山牢房之中嗎?龍淵雙眼一紅,也不覺哽咽起來,道:“所以,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變強,學會更厲害的法術,救母親出來!”
“所以,你就來了蒼茫山?”天星試探著道。
“對!”龍淵的拳頭再一次砸在竹子上,可以聽到竹子內部被打折的聲音。
“那你可以求天竹少爺幫忙啊?隻要他一句話,隨便派出去一個元嬰老祖,就能幫你,把阿姨救出來的。”天星道。
“不,不行!”
“為什麼?”
“因為那家族中的修真者有族人也在蒼茫山,隻要我一露出馬腳,被他們發覺了,保不準他們便要事先毀屍滅跡。所以我要努力修習,提高自己,自己去報仇!”龍淵恨恨地道。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天星低下了頭,幽幽地道:“是我不好。”
龍淵將眼角的淚擦幹,轉過身,勸慰道:“不,是我錯了,你人那麼好,我不該瞞你的。星兒,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在得知了龍淵如此悲慘的“身世”之後,天星對龍淵已然再沒有半分的懷疑,想也不想,便道:“嗯,你說,我答應你。”
“不要把我的秘密說出去,否則一旦傳到我仇家族人的耳朵裏,我怕……”
“不要說了。”天星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龍淵的嘴巴,不過隻一瞬間,便知道自己唐突了,匆忙收回,臉如紅玉,輕輕地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師父跟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