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知道他是沒臉在自己麵前待著了,畢竟龍淵跟隨自己的日子還遠不足三個月,可魔劫跟隨他修行卻已有十多年,他這一仗敗得,那叫一個窩囊啊。
花蝴蝶得意洋洋地對楚琴兒道:“怎麼樣,我這個徒弟還不錯吧?”
楚琴兒望了望龍淵,朱唇輕咬,眼中神色變幻不定,麵色也是潮紅起來。
花蝴蝶察覺有異,訝道:“琴兒,你怎麼了?”
楚琴兒微微有些失神,忽而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朝著花蝴蝶盈盈一拜,苦澀地道:“師叔不要忘了答應過琴兒的事情!琴兒,告辭了!”
花蝴蝶一愣,隨即猜到了她離開的原因,本想阻攔,卻見她已然飄身而起,徑直而去,眨眼間已消失在陰風穀上空的陰暗之中。而且他知道,這個楚琴兒與她的師父鬼凝是一樣的脾氣,下定了決心的事,那便要一條道走到黑,耕拉不回的了,便也隻好作罷。
龍淵收起青魂刀,剛過來,卻見楚琴兒就這般一聲不吭地走了,不由地有些疑惑,道:“師父,她怎麼也走了?”
楚琴兒為什麼要走?因為她豁然發覺,自己已經愛上了龍淵,至少,在她的心中,龍淵已然占據了十分重要的位置。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候,自己竟而這般稀裏糊塗地愛上了他,可她知道,再往前一步,自己怕是便要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可是,師父的經曆告訴她,男人多不可信,尤其是花蝴蝶的徒弟!所以,在百般的掙紮之中,她選擇了離開。
花蝴蝶輕輕拍了拍龍淵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想給龍淵增添不必要的困擾。隻是,當他第三掌看似輕輕拍下去的時候,龍淵卻覺神念忽而一沉,隻覺無盡的疲憊之意湧入神念之中,雙眼緩緩閉合,身子癱軟,就此昏睡了過去。
當龍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盤膝坐在“萬鬼朝宗”的法陣之上,而在自己麵前,一黑一白,兩道互相排斥而自己卻又是十分熟悉的光芒閃耀在自己麵前。
青魂刀!
九尾劍!
青魂刀倒還沒什麼,可是,自那日九尾劍被花蝴蝶“偷走”,龍淵便再也沒見到過它,此刻得見,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瞬間湧遍全身,激動之下,剛想將其握在手中感受之時,卻被人在手背上打了一記。
花蝴蝶盤膝坐在龍淵身旁,收回殘月刀,催促他道:“將雙腕割破,快!”
龍淵見他神色凝重,而青魂刀與九尾劍的齊齊出現,使他斷定這老淫棍一定在醞釀著在什麼。雖然龍淵暫時猜不到,但自己剛剛給他立下了“汗馬功勞”,朝他猥瑣的老臉上剛剛貼完金,好歹不至於卸磨殺驢吧?
所以,龍淵毫不猶豫地依言而行。
兩道黑熒熒的鬼氣凝實成刀,在雙腕上劃下,鮮血登時流出。
花蝴蝶見他對鬼氣的運用越發純熟,而其進步更是可堪神速,不由地點了點頭,大感欣慰,將神念分作兩股,分別鎖住了青魂刀與九尾劍。
這一刀一劍似乎是短暫地花蝴蝶操縱,又或是受了什麼刺激,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瞬間暴漲,一鬼一狐的嗡鳴聲起,各吐出一道光柱,抵在龍淵手腕上的血道之上,貪婪地吮吸著龍淵的鮮血。
龍淵隻覺這兩道光柱直如兩隻貪婪的小野獸,根本不顧自己死活地吮吸著自己的鮮血,神念如被抽空一般,四肢漸漸無力起來。
隻是,隨著龍淵鮮血的灌注其中,青魂刀漸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九尾劍則是呈現出一種妖豔的殷紅色,而龍淵神念中與之具有的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則是更加濃烈起來。
花蝴蝶從懷中掏出一盞破爛的油燈,小心謹慎地放在地上,將自身鬼氣凝實,猛然打在燈芯之上。鬼氣爆裂,燈芯上竟而竄起一星冰藍色的火焰,在周圍陰黑的環境中擠出了一團自己的空間。
隻是,那幽藍色的火焰似乎並不是“火”,因為它周圍的溫度非但沒有上升,反而急劇下降起來。
與此同時,青魂刀與九尾劍也都停止了對龍淵鮮血的吮吸,光柱漸漸暗淡下去。而青魂刀與九尾劍,則是慢慢飛離地麵,漂浮在了半空。
龍淵心下好奇,指著那油燈道:“師父,這?”
花蝴蝶神色凝重地道:“這就是我們聖教七寶之一,焚天燈!”
聖教七寶!龍淵心中猛然一亮,萬想不到麵前這個破破爛爛,銅鏽斑斑的破油燈,竟而是魔教七寶之一!他曾聽夜青魂提起過聖教七寶的事情,而鬼門太乙身為北魅宗宗主,身懷一寶,那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