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躬身一拜,道:“多謝狐女姐姐!”
狐女笑了笑,嫵媚之中,卻更多的是落寞與憂戚,遙望著夜空之中的殘月,道:“狐族道法,向不外傳,而你又非是我狐族之人,我今日隻演示一遍,無論你懂也好,不懂也好,都不可向我問詢,懂嗎?”
“是,晚輩明白!”
“不過”,狐女話頭一轉,語氣也是變得陰冷起來,雙目中閃過幾分星光炙芒,轉身朝著龍淵望去,道:“在這之前,我要你發誓來答應我一件事!”
“狐女姐姐但說無妨,我楊過一定言聽計從!”龍淵大言不慚地道。反正名字不是自己的,毒誓隨便發就是了。
“我要你有朝一日,以狐族道法,殺死白天時你所見到的蒙麵人!”狐女這般說著,身後的尾巴忽而一分為七,化作了七條,搖曳鼓蕩,而她身上的長裙,也是獵獵朝後飛起,無形的殺氣瞬間逼發,直令龍淵接連倒退十多步,這才勉強站住了身子。
“我楊過對天發誓,隻要狐女姐姐肯傳授在下狐族道法,有朝一日,待我楊過實力足夠之時,必定以狐族道法,手刃白日所見的那蒙麵人!”鬼狐刀出手,鬼氣逼發,龍淵堪堪穩住身子,起誓道。
狐女白了他一眼道:“少給我耍心機,我既然要你殺他,那便是有足夠把握!哼,蒼茫山的道法雖然厲害,可在我狐族麵前,不過爾爾!”
龍淵趁她殺氣收斂,回到原處道:“敢問姐姐,那蒙麵人是?”
狐女本是淩厲的目光,又是變得憂戚悲絕起來,淡淡地道:“這是我與那蒙麵人之間的恩怨,你不必多問。”
“我曾聽人說,狐至六尾,亦稱靈狐。而姐姐身有七尾,為何不自己動手呢?”龍淵疑道。
“我答應過她,絕不會傷害他的!”狐女再次沉浸在憂傷之中,麵色卻是很快便又淩厲起來,沉聲道:“既然知道我乃七尾靈狐,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的年紀大你多少,日後再見到我,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了吧!”
“姐姐!”龍淵十分自然地喊道。
狐女嫵媚的臉龐之上閃過一絲怒色,隨即消散,白了龍淵一眼道:“好了,你看仔細了!”
但見狐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煙消失不見,霎時間漫天狐嘯聲起,殘月流轉,慢慢變為一輪皎潔如雪的滿月,隻是雪色之中,卻是暗藏著一股暗紅之色,澎湃著濃烈的妖氣。
龍淵隻覺眼前光影變幻,橫移萬千,時光宛如凝固,靜止不前進。
朦朧之間,眼前殘月如勾,山崖上,一隻銀白如雪的九尾狐靜靜地望著自己,她的尾巴搖曳著,目不流轉地望著自己,好如一灣秋水,隻把湖麵的平靜給你看,而湖底深處的波瀾與暗流湧動,卻從不讓你知道。
嗷嗷嗷嗷……
不知為何,龍淵的心中,升騰起九尾狐的嚎叫聲。
皎潔的夜幕下,風起,雲動,滿月淒涼,滿身柔和銀白的九尾狐低低地傾述著,飄忽著無盡的相思、留戀、哀怨、孤單、寂寞……似乎,還有淺淺的離愁。
鬼狐刀不知何時,已然漂浮在了龍淵麵前。麵朝著龍淵的刀身,泛起一層柔和的白光,撕裂刀身上的黑芒,將龍淵的臉龐照亮,映出了他的那兩行清淚。
“記住,這一招叫做‘千狐變’,三年之後,我再來找你,傳授你第二招!如若三年之內,你不能掌握這一招的話,第二招便不用再想了!”白光炸裂,說話時,狐女已然飄忽而去,隻留下了一輪滿月當空,暗藏殺機。
一抹白芒,似如來自天際,化作一道光影,融入龍淵眉心。
四野之內,盡是哀怨的狐嘯聲,久久不歇。陰風起,百獸哀鳴,四野之內,鼓蕩著一股雖是陰柔,卻又陰狠的妖氣。隻是,這妖氣在龍淵的感受中,卻是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本來,龍淵還擔心自己根本不可能隻看一遍便能夠掌握住“千狐變”,而且當狐女施展出這一招之後,龍淵更是發現,別說是掌握了,自己即便是她的身形如何變動得都沒能看到,正自鬱悶之際,卻忽而覺得,眉心處一冷,神念中已是多了一些東西。
龍淵凝神探查之下,驚喜地發現,神念中的那一抹白芒中裹著無數光影,而這些光影,正是方才狐女施展“千狐變”時的一舉一動,包括咒語,竟是清晰可聞!
這一發現,令龍淵驚喜萬分,而在狐女施展過“千狐變”之後,周圍的妖氣暴漲,使得體內的《九尾心經》如魚得水,歡暢地吞噬著周圍的妖力,不一時,便在氣海中凝實出了一顆暗紅色的小球,如衛星般,圍著“鬼靈包袱”旋轉。
魔靈開啟!
驚喜之餘,龍淵卻也不禁汗然。本來,仙鬼同修已然是龍淵心中的一大隱患,現如今,本就快要失衡的氣海之內,又多了這麼一顆魔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