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是步行,但催動法力之下,輕輕一步便是兩三丈的距離,看似好整以暇,卻是在暗中較量了起來。不一時,兩人便沿著山中小道,穿過雲層,目中所見,盡是蒼翠,顯然已到了拾雲峰重地所在。
“小師弟!”豁然間,一個洪亮的聲音叫住了兩人,一個身穿儒衣的中年人飛來落在兩人跟前,一把抓住天河,激動地道:“小師弟,果然是你,你可回來了!”
“子洌師兄!”天河也是抱住那人,不勝歡喜。
“天雪師妹說你與她們失散後再無音訊,把師父急壞了,派了咱們師兄弟們下山去找你。我剛回來,想跟師父稟報,說要再多派些人,你倒自己回來了!”子洌興奮地道。
“讓師父師兄們擔心了!”天河愧疚的道:“師兄,我們這便去見師父吧!”
“我剛從師父練功房回來,道童說,現在師父跟掌門真人他們都在‘驚鴻台’那邊,選拔下山曆練的弟子呢,我們直接去驚鴻台吧!”子洌拉著他,便要祭劍而去。
驚鴻台是蒼茫山弟子間比試的道場,例如十年一屆的比試,便是在這裏舉行。取名“驚鴻”,便是希望年輕一代的弟子們能夠在這裏一鳴驚人,驚鴻世人。
而子洌是為楚驚雷的正式弟子之一,也即為親傳弟子,因為天河最受楚驚雷重視,其門人在楚驚雷教導之下,並無勾心鬥角之類,兄弟團結,是以對天河,都是很好,很是寵愛,雖然天河還未正式拜師,但他們早已稱呼他為“小師弟”了。
龍淵見他們兄弟情深,不覺感慨萬千,本想去王老漢那裏,卻聽驚鴻台那邊已然在選撥下山曆練的弟子,猛然心驚,忙道:“天河師兄,我們過去看看吧!”
“對,晚了怕來不及了!”天河也是焦急起來,龍鼎古劍祭起,直飛而去。而龍淵之所以沒先行一步,是因為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驚鴻台”在什麼地方,此番有人帶路,自然祭起荊棘劍,緊隨在後。
龍淵本是算好了十一月初到達蒼茫山的,但因為閉關起來,時日不知不覺中流逝得甚快,等他豁然醒悟之時,已然是十一月初六,到得蒼茫山,現如今,已是初七……
想來天河在那蒙麵人的指導之下,不覺時光飛逝,這才如自己一般,耽誤到了現在。龍淵心中暗想如此。
天河當先,急速飛行,轉眼間越過層層竹林,到了一處仙家福地。
龍淵遙遙望去,但見這福地寬曠如斯,最外圈八個擂台,中間四個,最裏麵一個,相互交錯著排列,隱有八卦圖形暗藏其中,澎湃著濃鬱的仙家之氣。
再靠近一些,便可見每個擂台的角上,都駕著一麵大鼓,而最外圈八個擂台約有十米長寬,中間的四個,卻是約有三十米長寬,最中間的那個,卻是長約七十米,寬約五十米,橫亙東西,十分霸氣。
而這最中間的擂台,是為主台,也是為真正的“驚鴻擂台”所在。正對著驚鴻擂台,是一座狹長的看台,桌椅俱全,叫作“點仙”台,暗喻但凡被看中的弟子,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此刻,約有千餘人聚集在驚鴻擂台之下,而看台上,逍遙子坐在最中間,薛茹陪在下首,沈倩兒則挽著她的胳膊。左右兩邊,便是沈逐流、楚驚雷、星月等人,以及眾多龍淵見也未見過的高手。
火榕卻不在台上,而是站在驚鴻擂台之下,與普通弟子一起觀摩,顯然是為了避嫌,避免門人嚼舌根說自己在看台上偏袒天竹。
在擂台上,站著四人,分別是天竹、天星、天雪以及龍淵未曾見過的天為,是為紫電真人門下。他們四個,衣衫多有破爛,身上諸多傷痕,甚至衣衫焦糊,嘴角還在流血,但每個人的神情,疲倦中卻都是掩不住興奮與期待。
顯然,經過重重選拔,下山曆練的弟子,已然選了出來。
然而,點仙台上,逍遙子話音剛落,神色卻是忽然凝固起來,朝著山下望去,緊接著,沈逐流、楚驚雷也是疑惑起來,順著逍遙子目光望去。
整個道場,氣氛瞬間凝固,先前一刻還在高呼呐喊,這一次,卻是可聞銀針落地。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天河一馬當先,禦劍而來,跪倒在楚驚雷跟前,道:“弟子天河,拜見師父。讓師父擔憂了,弟子慚愧!”
緊接著,子洌與龍淵飛身落下。
子洌畢竟是正式的蒼茫山門人,見小師弟這般闖入道場,忙忙朝著逍遙子拜倒:“掌門真人在上,小師弟他心情激動,壞了規矩,還請真人莫怪。”
逍遙子擺了擺手,對天河道:“天河,你過來。”
“是!”天河跟師父拜別一聲,走到逍遙子座下,跪倒在地道:“弟子天河,給掌門真人請安,願掌門真人早日飛升,化為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