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逍遙子見龍淵一再堅持,大合其脾性,點頭道:“逐流,你也不要為難他了。既然這小子堅持,就讓他跟天河打一仗便了。無論成敗,對他二人,都是一番考驗!”
“多謝掌門真人!”龍淵大喜。
“是,掌門真人!”沈逐流對著逍遙子躬身一拜,轉身對龍淵道:“記住,打不過,不可硬撐!”
“多謝師父!”龍淵躬身道。
此一番,天河在山下忽然與天雪等人失散,山下門人多有耳語,均說是沈逐流夫婦暗中將他給殺了,致使逍遙子幾番到江河築要人,導致沈逐流父子關係再次鬧僵。
可天河的突然出現,非但瞬間擊破了這些謠言,使得沈逐流終於長籲一口氣的同時,龍淵由築基後期一舉跨越到金丹三層,更是當著門人挑戰天河,更使得沈逐流心中的悶氣一掃而空。
而且,他二人雙簧一彈一唱,配合默契,又使得沈逐流借機在父親麵前“服軟”,將兩人僵硬的關係,緩和了幾分。所以,無論龍淵勝敗,沈逐流都是賺了。
當然,沈逐流也是希望龍淵能贏……但,他也知道,希望渺茫!
天河心中也想跟龍淵打上一場,在山下的相遇,使得他忽然發覺,龍淵根本便是人中龍鳳,有此對手,是他心中夙願。
兩人朝著點仙台上眾人拜過,相望一眼,腳下劍仙祭起,直飛落在驚鴻擂台之上,對立而站。
天竹等人飛身落下擂台,在路過龍淵之時,天竹不動聲色地將手中流火劍悄悄遞過去道:“你小子終於來了!這把劍拿著……”
“天竹!”沈逐流沉聲威喝道。顯然,他不希望兒子在這時候作出什麼出格的行為,雖然他將流火劍借給龍淵,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天河手中的龍鼎古劍可是在神器排行榜上都占有一席之地的法寶!
龍淵以金丹三層的實力,手持荊棘劍對戰擁有龍鼎古劍,金丹七層的天河,如此對比之下,已然是處在了雖敗猶榮的境地。
天竹被父親當眾喝止,臉色大窘,十分慚愧地衝著龍淵一笑,慌忙飛身而下。
“小心!”天星隻留下這麼一句輕若蚊蟲的囑托,卻未正眼看龍淵一眼,直若自言自語一般,跟在天竹身後,飛身下去,霎時間,整個擂台上,便隻有他與天河,還有一位裁判了。
那裁判顯然是元嬰高手,長須翁白,卻是精神奕奕,朝著點仙台上望去,見逍遙子點頭,猛然打鼓一身,鼓聲震天,喝道:“準備!”
天河龍鼎古劍在手,暗紅仙芒宛若岩漿一般,竟而將周圍的控製炙烤的扭曲起來。但瞬間之後,灼熱內斂,空氣恢複,竟而再感覺不到絲毫灼熱之氣,令台下門人無不驚愕唏噓起來。
龍淵手握荊棘劍,劍尖斜指,全身仙靈鼓蕩,神念充沛凝實,將整個世界的嘈雜盡數隔絕,腦海清明,甚至可聞水波之聲,可見空氣中的霧氣流動,更將天河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包括呼吸與周身仙靈之力的流動,全部攝入神念之中。
咚——
開始!
裁判鼓聲未歇,令聲剛落,萬千矚目中,但見驚鴻擂台之上,一道青芒魅影,彗星般,直朝著天河周身的暗紅仙芒撞去。
鐺——
龍淵手中荊棘劍狠狠地砍在天河龍鼎古劍之上,震鳴四野,將天河震得虎口發麻,騰騰騰騰連連退開四五步,才算是穩住了身形,但龍淵劍上餘力未消,竟而使得他刹那間呼吸困難,法力不濟!
正常情況之下,擂台對決,都是祭起仙劍,儲備法力,就算是為了搶占先機,但法力的儲備仍是為重中之重。這場比試,便有一名弟子等級本來很高,但為求先機,一味冒進,被對手發動了《禦龍真訣》,最終落敗……
可龍淵,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識。他根本沒有要儲備法力的打算,而是將全身之力,傾注於進攻之上,試圖快刀斬亂麻,在天河沒能發揮出《禦龍真訣》與《紫電奔雷咒》之前,把他打下擂台。
龍淵十分清楚自己跟天河的差距,要是靠比拚法力來打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挑戰天河了。
點仙台上,沈倩兒見龍淵如此打法,心頭一緊,不覺大為擔心起來。雖然自龍淵出現,她便未正眼看過他,但見龍淵晉升到了金丹三層,神色剛毅中不乏仙家韻味,她心中歡喜,便不為人知了。
與沈倩兒一般,所有人都認為龍淵如此打法,不過是逞一時痛快,本來便不看好他的同時,此刻更多了幾分嘲弄。而逍遙子、沈逐流與楚驚雷三人卻是對望一眼,均有讚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