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
不知為何,龍淵的心中,升騰起九尾狐的嚎叫聲。
皎潔的夜幕下,風起,雲動,滿月淒涼,滿身柔和銀白的九尾狐低低地傾述著,飄忽著無盡的相思、留戀、哀怨、孤單、寂寞……似乎,還有淺淺的離愁。
望著九尾仙狐的雕像,龍淵心中疑問橫生,但想起母親,心中的憤慨,如有冰敷,倒也慢慢安穩下去,氣海內四靈歸一,化為混沌霧氣,而混沌霧氣急劇壓縮中,慢慢化為純淨至極中帶著幾分凜冽的水質。
“為何,在這裏,在這南疆深處,會有母親的雕像?”龍淵心中的疑問,慢慢變得灼熱起來。
“青狐,你還磨蹭什麼?天,很快就會亮的!”狐女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地傳入龍淵耳中。
聞言,龍淵心中再次一凜,不再凝望仙狐雕像,而是轉過頭,目光在那蒙麵人與天河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天河身上,沉聲抱拳道:“天河兄,請!”
“青玄師弟,請!”天河也是微微抱拳,躬身行禮。
不再廢話,龍淵手中逐鹿神劍悄然出鞘,鬼氣灌注,與劍中寒冰真氣急速融合在一起,緊接著一道幽藍陰森的陰火流竄,將整把逐鹿神劍,灼灼燃燒起來,逼發出凜冽的殺意。
麵對等級比自己高,又是擁有高人指點的天河,龍淵心中,不敢稍有絲毫大意,畢竟,如若自己當真落敗,蕭如寐跟星芒等人,隻怕當真會要遭到狐女的毒手,是以無論如何,今時今日,都要與天河拚死一戰。
可是,當真是要殺死天河才能夠罷手嗎?龍淵心中,不免也是這樣問起自己。結果,卻是沒有答案。
麵對龍淵所展現出來的鬼氣與魔氣雙雙灌注的道法,再加上龍淵波瀾不驚的神色,與纏繞其身的殺意,短暫的驚愕之後,天河也是緩緩拔出了自己的龍鼎古劍,火紅色異芒吞吐中,照亮了祭壇的同時,也是照亮了他英俊中帶著幾分決絕的臉龐。
兩個人,一個四靈齊修,晉升羽化七層,羽化登仙,成為千古第一人;一個天資卓絕,得遇高人之後,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竟而由金丹晉升為渡劫,打破世人心中的神話。
而便是這兩個注定要了流傳千古的人,今時今日,卻是同時站在南疆枯藤山的祭壇之上,即將展開一場不知所以的生死搏殺。
吼!吼!吼!吼!
龍鼎古劍微振,天河眉心處,一隻威猛的火色龍頭印記勃然浮出,瞬時間奪去龍鼎古劍的火色光芒,龍吟陣陣中,便是在天河的背後,升起九條威猛蒼勁的火色神龍,齊齊盯著龍淵,殺意潮水般鋪展過去。
“青玄師弟,這是前輩所傳授給我的道法之一,‘九龍戲珠’!當日,你冒充離天鴻前輩前往蒼茫山解救星兒師妹的時候,便已經見識過了的。”天河不緊不慢地為龍淵解釋道。
龍淵微微點了點頭,這“九龍戲珠”的威力他的確是見識過的,隻不過此刻的“九龍戲珠”比之當日禁錮星芒時所不下的陣法卻是不知強大了多少,再加上天河的火龍已是有了靈性,龍威真實,隻一瞬間,便使得整個祭壇陷入濃重的龍威壓迫之中,甚至使得龍淵呼吸也是困難起來。
感受著如此真切的龍威,龍淵的目光,再一次朝著那蒙麵僧人望去,對於他的敬畏之情,心中不免又是濃重了幾分。隻是,目光掃過,卻見他正微微抬著頭,望著自己身後的仙狐雕像,癡迷發呆,不知已是多久,不覺微微詫異起來。
“青玄師弟,小心了!”天河勃然爆喝一聲,手中龍鼎古劍遙指,嗡鳴聲中,九龍齊吼,三條向天,三條直衝,兩條分左右夾擊,而最後一條,卻是浮起在天河腳下,將天河托起在半空。
見八條神駿的火龍衝殺而來,祭壇四周,在龍威攪動之下,空氣瞬間為之塌陷,龍淵自然不敢怠慢,手中逐鹿神劍悄然斜劈,道道幽藍異芒,飽含著寒冰真氣,急朝著八條火龍腹部切割而去。
借助魔鳳六劫,龍淵已是修成世間上最為陰狠毒辣的“九劫玄陰真火”,但現在卻隻能發揮出“六劫”的實力。
當日,在與蕭無眠一同前往戒身觀的路上,魔鳳陰靈便趁著美鬢道人不備,一口玄陰真火,將他苦練多年的“真龍火氣”盡數腐蝕,對他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反噬之力。
當然,今日所麵對的卻是天河,他的火龍已是通靈,而且還是一條“太古八荒火龍神”,這“玄陰真火”究竟能不能對其進行有效的克製和腐蝕,還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