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對馬路就是麥當勞。田甜先獨自出了門,我大約在其後十分鍾走出。我們都要了一份‘巨無霸’套餐。兩人聊起做過幾回愛時,竟一時弄不清在一起的5個小時裏究竟做了3次還是4次。說到這裏,他們像孩子似的笑了起來。
“佩,我愛你,真的謝謝給我這樣一次機會。”然後突然又沉寂了下來。
田甜:“那天下午,我一再問他:‘我們這是怎麼了?’
我從未像那樣一再感到性欲的衝動,既高興又害怕,覺得自己好像快失去了控製,覺得自己會為他做任何事:舍棄婚姻、事業,這些東西有什麼重要?
第三天的一個晚上,我打電話回家。羅亦明在家。我原想他會在小區俱樂部裏搓麻將。我說我還在媽媽那裏,是明天的飛機票,大概下午可以回家。他口氣很不好,但我感到安心,為自己的精巧安排自鳴得意。
第四天上午,夏夢和我一起洗了澡,穿上衣服。我倆說好今天到此打住,因為兩人都已累了。他又開了壁爐,我們在廳裏坐著聊天,又喝了點酒。說好下午要回家,我起身進到房間裏去整理小包,起身時又來了一陣難忍的衝動。我站在壁爐前,慢慢脫掉衣服。就在壁爐前的地板上我們做起了愛!又洗了個澡,化了妝,理順頭發,最後一次道別,然後我走了,疲憊但無比快樂。夏夢與我告別時,一臉的黯然神傷。
“從夏夢家出來,我又在外麵盤桓了一兩個小時。回到家,羅亦明正坐在沙發上看稿。他默不作聲,態度冰冷地問了一聲‘還好嗎?’我說:‘好多了。’他說:那好。接著埋首繼續看他的稿。
我猜想他起疑了,但他不敢如此肯定。我換掉衣服倒在床上,心想,我雖不知道往後會怎樣,但此刻我卻在戀愛,感覺從沒有這樣好。羅亦明關了燈,側轉身睡了;我鬆了口氣。黑暗中,我想起和夏夢在一起的情景。”
像夏夢和田甜這樣的人是懷著強烈的衝突情緒走到婚外情行為的大分水嶺的,既渴望又害怕,既膽大又內疚。在愛情初次嚐試失敗的強力作用下,他們得以解決內心的衝突,控製畏懼,其結果,這次經驗帶有強烈的感情,極度的性衝動,而且深深地令雙方滿足。但是對許多無法化解內心衝突的人,初次性行為也許深深令人沮喪,甚至缺乏性快感。對夏夢和田甜而言,這代表了越過情感掙紮的大峽穀,開啟另一段人生。
一個溫柔善感的女人,遭丈夫的冷落。後者是個百貨公司的采購員,經常出差到外地去。她漸漸地親近起一個家庭律師。他倆之間發展出一份純柏拉圖式的愛情,並維持了數月之久。他看不出她有接受進一步關係的準備。
她從小受到非常嚴格的家教,從未有過婚外性經驗,也從不覺得性生活滿足。但是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有一次他倆在一條僻遠的山澗野餐時,他試著冒犯將她的衣衫脫去。雖然她害怕,但這一次卻被動地任由他跟她做愛。
“我想我自己必定也要他,因為我並未阻止他,但是眼見它真的發生,我驚呆了。我無法相信任它發生的事情。我當然沒有達到高潮,我甚至毫無感覺。事後,我哭了,覺得自己這項出軌行為破壞了自己的婚姻,毀了我倆間美麗純潔的婚外關係。同時,我卻比以往更加愛慕他。他似乎很滿意一切,並沒有因我的哭泣而不快。”
如果是一個無法化解內疚的男人,他的初次婚外性經驗可能一敗塗地。但是,盡管這種情況會造成心驚和沮喪,但是這類男人通常會鍥而不舍,跟同一個對象一試再試,直到他克服內疚感為止。對這類男人而言,頭一回完成的婚外性行為所蘊含的象征性和感情上的意義,可能比夏夢和田甜的意義更深遠。
另一些人對婚外情雖然心存內疚,但內疚所扮演的角色不及自我過低的評估。後者使初次婚外性行為特別具有危險性。自我評價過低可能早自青春期就已存在。美滿的婚姻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改善它,但普通的或不良的婚姻卻隻會證實過低的自我評價,甚至瓦解一個相當自信的人。對這樣的人而言,初次婚外性行為雖是在強烈的焦慮中進行的,然而一旦完成,即使過程笨拙或缺乏感情上的滿足,單性行為本身就足以提升這些人自我評價:
一個年輕的股票經紀人,打從煩心的青春期跟女人相處時就局促不安,而且懷疑自己的男性氣慨。五六年來,他一再想證明自己的男人氣慨,卻遲遲按兵不動。其原因就是怕失敗。
他的確慢慢地鼓起勇氣挑逗了幾次。之後,有個朋友的秘書打電話來謝謝他的一條股票內線消息,口氣中表達了友善且有意之情。於是,他邀她一起喝咖啡;她則在喝咖啡後用了個差勁的借口提議去她的公寓坐坐。
“她並不十分迷人,事實上她是那種略微肥胖的女人 。但是我知道自己遲早非得試試,也許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可是我卻不敢動彈。怕什麼?反正就是怕!這一次,又是她解決了難題:她當真主動開始溫存,結果就這麼自然而然發生了。在我行動前,我問她是否安全。她大笑說安全,她已裝上了避孕環。顯然她早就期待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