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城笑嗬嗬的走過來,“劉局長稍安勿躁,我有幾句話想和王書記私下聊聊!”
王懷龍早就注意到了他,感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
“王書記真要我在這兒說?”
王懷龍有些猶豫,萬一此人對自己下手怎麼辦?
這時郭景宣適時的開口了,“王書記,他是二輕局的李慶城科長!”
“李慶城?”王懷龍馬上記起了這個名子,這不就是那個處理群體上訪事件的小科長嗎,聽說後來把個由下崗工人組成的公司搞得紅紅火火,似乎還和劉家人有些淵源。
既然對方是混官場的,而且還是在他的治下,心思不由放下了大半,“恩,跟我出來吧!”說完走出了小宴會廳,李慶城跟了過去。
到了外邊,李慶城把蘇若瀾的真正身份點了出來,王懷龍聽了差點沒嚇癱了,“小李,她…她真是京城蘇家的人?”
“王書記,她不僅是蘇家的人,而且是蘇家第三代唯一嫡女,不然我也不會…”說完用手指了指上邊。
王懷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撇清:我不是有意來和你王書記為難,是上邊有人指示不得不來。
思維瘋狂轉動,多年來養成的政治素質發揮了作用,很快恢複了市委書記該有的氣度,拍了拍李慶城的肩膀,“小李,不錯!”
簡短一句話:這個情我承了!
李慶城暗歎了口氣,本來他是不想出頭的,但是蘇若瀾的救兵遲遲不到,而王懷龍已經動了殺機,也許到後來蘇若瀾沒事,而他和潘剛先被人家幹掉了,到時候蘇家未必會為兩個“不重要的人”大動幹戈,如今他提前把蘇若瀾的身份透漏出去,不僅解了當前的危局,而且還賣了一個好,如果王懷龍還能呆在書記的位置上,以後至少不會給他穿小鞋。
重新回到小宴會廳,王懷龍的態度變化之大令人咂舌,一邊對蘇若瀾噓寒問暖好言安慰,一邊命令劉正虎把在地上裝死的那位“江大師”等人抓走嚴加審訊,另外連扇了王彬幾個耳光,連稱自己教子無方。
蘇若瀾縱然心中惱恨,卻無法再發作,不由向李慶城投去不滿的眼神,李慶城一攤手露出無奈的神情,心道你的救兵到現在還不來能怪得了哥們嗎?
王懷龍不愧為官場老鳥,處理事務雷厲風行,該安撫的安撫,該抓的抓,該認錯的認錯,並且迅速聯係他的靠山啟動危機公關,當一切差不多塵埃落定時,古彭市現任市長張潮生趕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來此的目的,可惜這個救兵來的實在太晚了,王懷龍給了新任搭檔一個鄙視的眼神,心道:這麼好巴結蘇家的機會都把握不住,一輩子仕途也就這樣了;李慶城對這位新任市長的效率深感無語,而蘇若瀾和潘剛則是怨念深重,你丫還能再來晚點不?
張潮生見蘇若瀾無事,暗暗鬆了口氣,他非常清楚如果此女出事,第一個倒黴的是王懷龍,第二個就是他,當然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怨念,心中大呼冤枉,你這屬於突發事件好不好?
說起來他還真是有點冤,蘇若瀾第一個電話打給的是她的族叔,結果那位正在外地考察,而且在江北的存在感很差,古彭這邊根本沒有得力的人馬。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她老爹的好友,江北省委的童秘書長,童秘長自然要找靠在他這條線上的人物,於是打電話給張潮生,此時正是晚上吃飯的點,他正在陪一個重要客人吃飯,而貼身秘書被他打發走了,手機放在了包裏根本沒聽到,當他發現了未接電話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了,回撥電話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他匆匆趕來,自然是黃花菜都涼了,幸虧蘇若瀾在給童秘書長打過電話後,又給劉丹晨撥了電話,她知道劉家在江北的勢力,這才有了李慶城橫刀殺到的那一幕。
接下來自然是古彭市一二號人物大獻殷勤彌補過失的時間,蘇若瀾被送到了第一醫院,附近幾家醫院的專家都被拎過來聽命,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由於那個私人看護處理得當,又及時服了藥,所以才沒出現最嚴重的後果,現在隻要好好休息幾天應該沒有大礙。
聽到這個結論,李慶城沒說什麼,他總不能和人家理論:要不是哥們耗費真氣,“玻璃美人”恐怕已經碎了。
見蘇若瀾睡下了,拉著潘剛到醫院附近的飯館,邊吃邊詢問事情的經過。
原來蘇若瀾是跟著她四爺爺蘇同禾一起來古彭參加“兩漢文玩鑒賞會”的,結果她四爺臨時有事去了安西,巧合的是古彭飯店住進了一位氣功大師,這位江大師在飯店進行了一係列的表演,並且請到了包括王彬在內的一幫人捧場。
江大師表演了意念碎物,隔空發力等節目,並且現場替人用氣功治病,據說很有效果。
蘇若瀾閑來無事也見證了“奇跡”的誕生,想到自己的病體,如果能治好病豈不是可以和平常人一樣快樂的奔跑,快樂的生活?
在這種心理作用下,懷著一線希望請大師幫忙治病。
江大師見這是一位真正的“白富美”,當然要盡力表現一番,而王彬王公子對蘇若瀾更是一見鍾情,慫恿江大師幫他得到蘇若瀾,江大師知道這位是古彭一號衙內,早就起了巴結之心,於是在小宴會廳設了局,先是以發功時不宜被人打擾為名,支開了潘剛,後來又想把蘇若瀾的私人護理支走,蘇若瀾是冰雪聰明的人,雖然一心想治好自己的病,但是並沒有喪失基本的判斷力,發現了不妥立即決定終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