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生命中的那個人(3)(2 / 3)

恰似少年時,相逢於人海

與你擦肩而過

執眼相望

還將嫣然一笑

含情默默

最後的絕響

那些象風一樣的日子

和小希打小就是個安分的孩子。

這話雖然連她自己都覺得慚愧,可是教過她的老師都這麼說。

小學畢業的時候,以全班第一的成績考入鎮上的重點中學。老師拉著她媽媽的手說,這孩子學習好,就是太老實了。

中學的時候因為過於安靜,老師認為沒有組織能力,由班幹部貶成平民。

後來上了中專,有一次和同學因為沒有鑰匙開寢室門,在從隔壁的陽台翻到自己寢室陽台的時候,被女生公寓管理員看到,報告了班主任。第二天,班主任在全班狠狠批評了那位同學,說她居然把小希這麼老實的同學帶壞了。

大專的時候,好朋友的媽媽來學校看她,去拜訪班主任。記得當時班主任跟朋友媽媽說:小希這孩子老實本分,你女兒和她是好朋友,你完全不用擔心的。

經過數位權威老師不遺餘力的證明,和小希也開始相信,自己就是個老實的好孩子。

14歲的時候,和小希跟著母親輾轉來到100多公裏外的地方上學。雖然一直被小學班主任戀戀不忘的好學生最後沒有去上高中繼而走進大學校門。不過考上一個中專,父母還是比較欣慰。

何小希是個怪小孩。這是教她學畫畫的老師跟她父母說的。和小希一直想著老師說的這句話,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真的很怪。

記得剛到中學的時候,那會剛在學校住宿,很多同學不習慣,半夜小希聽到很多低低的啜泣聲。她不明白,住宿不是很好嗎,多自由啊。

周末放假的時候,小希回了家,高高興興地叫了聲媽,就沒了下文。後來據她母親說:小希真是個野孩子,人家的孩子都戀家,回來拉著媽媽的手都哭了,就她高高興興的,跟沒事人一樣。

和小希小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快快長大,因為隻有做了大人才有自由,可以按自己的意願做事。可是等到真正長大,小希才發現長大以後,大人很多時候更無奈。

14歲的小希對新的環境充滿好奇,學校真大,那麼多的教學樓,宿舍樓,那麼大的操場,還有來自天南地北的同學。

學校曆來有個規定:新生入校要先參加一個月的軍訓。那天在做隊列練習的時候,小希突然就暈倒了。班主任趕緊安排同學把她送到了學校醫務室。

在後一次的訓練中,要好的朋友告訴她:小希,班裏有個男同學說你很多愁善感的。她順著同學的手向後看,是一個很高的男孩子,有著固執的眉眼。

後來,她就知道了那個男孩子的很多故事,剛來就被班主任任命為班長,但很快辭職。專業基礎很差,但是很勤奮,進步很快。和班上另外三個男孩子被班上女同學封為四大天王,很受女同學愛慕。很受班主任欣賞。

小希從沒想過這個與自己有關,因為彼時她最好的朋友正在喜歡這個男孩子,小希還想辦法利用自己班幹部的職務把她們編在同一個學習組,暗中撮合她們。

和小希又暈倒了,醫生說是營養不良,要留在醫務室吊鹽水。她無聊的盯著鹽水瓶的液體順著那根長長的管子流進自己的身體。男孩子走進來,手裏提著水果,表情是那麼的羞澀。一下子就擊中了小希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從小父母關係的惡劣讓和小希變得十分的敏感,象一隻受驚的兔子。可是麵前的這個男孩子讓她覺得安心。

有一天,小希走進教室。打開課桌抽屜,滿抽屜的梔子花香就這樣彌漫了整個教室,也開在了小希心裏。就這樣,小希愛上了這個夏天。

在分手後的某一個夏天,清晨醒來,一屋子的梔子花,室友們興奮地討論昨夜的戰績。那些白刺痛了小希的眼睛,她開始明白,她再也回不去了。

和小希是個驕傲的孩子。

男孩子說:班主任說她專業學的很好,你們應該多交流交流。那個她就是小希最好的朋友。小希為了成全人生的第一次戀愛放棄了那段友誼。可是現在,和小希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普通的孩子。軌跡不一樣的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很多年後,小希常常還是會夢到那個男孩子,那個有著固執眉眼的男孩在夢裏對著她笑,溫言細語。

畢業之後,和小希繼續讀了大專,來到了另一座城市。和小希的求學一半是因為她喜歡讀書,喜歡學校簡單的人際關係,另一半是不願麵對家裏的氣氛,父母從來沒有停止過爭吵和打罵,而且常常會殃及到她和弟弟。以至於在上中學那樣燦爛的年紀,想到最多的居然是以死來解脫。

小希曾經看過班上一個同學寫的一段東西:我看見刀片輕輕地劃過我的手腕,一條很細的紅線出現了,那紅越來越清晰,它們不斷糾結,然後變成一滴,掉在地上,綻開絢爛的花。我聞到了奇怪的香味,混合著甜蜜的味道。紅漸漸彌漫了我的整個視線,我居然笑了。小希曾經把這個同學引為知己,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內心最隱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