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婚前要睜大眼睛,婚後要閉著眼睛。我婚前沒睜眼睛,婚後就更不敢睜眼睛,隻能感歎自己命苦:“我娶個女兒,生個兒子,一下子成了兩個孩子的爹。”妻子抱著6個月大的兒子傻傻地看著我:“他爹,怎麼哄孩子笑呢?”我又氣又恨:“你連著都不會?”她舉起手向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在考你,我是真心向你請教。”我倒真希望有個聰明的女人考我。沒辦法,孩子終歸是自己的,不能跟這個傻女人學傻。我隻好變著法兒給孩子扮鬼臉,學雞鴨叫,學貓狗跳,學猴兔鬧。兒子咧著嘴哈哈笑,她也樂得前仰後合。可憐我這個精疲力竭的小醜演員,還得眼疾手快地搶她懷中差點滑落的兒子。
妻子永遠分不清東南西北,經過的十字路口隻要超過三個準迷路;她不識好貨次貨,經常被商販忽悠,回來再傷心。她每次出門,我都在家裏鬧心,既害怕電話鈴響起她向我求助,又希望電話鈴響起讓我知道她的行蹤。為了避免自己得心髒病,我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男人痛下決心:一定要學會辨別大蒜和蔥,一定要學會討價還價,一定要學會看枰,要學會貨比三家才出手。有壓力才有動力,化痛苦為力量。我勤學苦練,不斷總結,不斷實踐,現在,對哪個超市的中華牙膏便宜一毛錢,哪兒的大白菜一塊錢三斤,哪兒的是三毛錢一斤,都了如指掌。為此,我倍受單位裏大嫂們的青睞。有時候,我帶妻子去購物,一路上,她緊緊攥著我的手,怕我走丟了似的。朋友們都誇我:“你還陪老婆逛街啊,真是個模範老公。”我苦笑:“你們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我家裏要有個聰明女人,我才懶得操這份閑心呢。”
妻子不會用微波爐,不會用電飯鍋,她炒菜時,總是被油濺著手、被辣椒嗆得流淚,她永遠不知道該先放鹽還是先放醋。為此,我每天下班後,就不得不急著往家。我每次進門,她準是那句話:“你可回來了,我正著急找你呢。”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原來,今天她著急的是樟腦丸應該放在衣櫃裏還是裹在衣服裏。
家裏擱著這麼一個傻老婆,我除了必要的工作外,還能有什麼“閑心”幹什麼“閑事”呢?她從不問我“你的錢是怎麼花的”,她將“財政部長”的官位賜予我,每次花錢都向我要。我們家每個月收入多少、開支多少,她從來不問。她如此信任我,我這個“財政部長”隻能卯足了勁兒開源節流,哪還有什麼“花心”幹什麼“花事”?她從來不對我說,你去把地拖了、把碗洗了、把垃圾倒了之類的話,她不是做領導的料兒,對管理學一竅不通。她隻是埋頭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攤上這一頭會幹活的笨牛,我這一家之主不主動操持家務,能行嗎?
結婚六年,我痛苦地發現:家裏了這個女人越來越傻。她說“老公,這事咋辦呢”、“老公,我聽你的”。毫不誇張地說,她的智力水平已遠遜於5歲的兒子。
我絕望地感慨:“我對‘女兒’的教育怎麼這麼失敗呢?”
她倒振振有詞:“你沒發現我對你的教育很有效果嗎?”
“怎講?”
“你從一個一無所能的單身漢變成一個萬事通的家庭主男,你從一個毫無生趣的男人變成兒子眼中的幽默老爸,你從不敢抬頭挺胸說話的羞澀男孩變成信心滿懷的大男人,這不都是我的功勞嗎?”
我仰天長歎:“這叫逆境成才啊,你傻乎乎的大腦裏還真有培養男人的真知灼見。”
後來,逢別人問:“結婚這麼多年有何感言?”我說:“找女人啊,還是傻一點好。”
我的痛隻有我自己懂
我總是喜歡在如此孤獨的夜裏,翻起過去,那些被自己深埋心底的往事,得到的,失去的,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是不該沉迷於過去的,忘記不該記住的,忘卻一切,那樣才能換來短暫的輕鬆。其實,我是害怕深夜的,會有一種無盡的寂寞襲向我;我卻又喜歡深夜,因為隻有周圍漆黑一片,我和我的淚才是安全的。
想起了曾經說過的一句諾言,如今卻明白感情其實並非自己所能控製,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既然擁有著,就學會享受吧。也許存在才有希望,不要等到有一天愛情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諾言也就一文不值了。這世上的事有開始就會有結束,感情亦如此吧。等到Game over的那一刻,是毀滅還是解脫,也隻能獨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