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悠悠之愛(3)(3 / 3)

五年以後,我在南京找了家廣告設計公司,和繪畫稍稍搭點邊。但我早忘了達芬奇卡薩特那幫人了。

可我沒忘記葉東,這個我青春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男人。

長春男孩沒有跟我一起去南京闖蕩,他回了長春老家,在校內網上他上傳了許多自己家鄉的照片,我看了,很感動,真得像他之前跟我說的那麼美,那麼四季分明。他結婚了,找的是他們當地的女子,生了個兒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我看著很是羨慕。

唐星去了深圳,帶著她的杭州男友,她的老爸財大氣粗,那個小男生算是入了他們家的贅了,有一次和她通電話,她忽然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叫葉東的男子嗎?

我當時一愣,呆了好久。

葉東,他仿佛是我青春記憶中一個美麗的夢。

可能,他和汪甜早就應該結婚了吧。記得那時,他們愛得昏天暗地,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璧人,誰見誰稱歎,我和唐星很快就識趣地把小屋讓給了他們,搬回學校的宿舍住。午夜夢回時,也曾想過他們是在怎樣地纏綿著。這讓我們心酸地發疼。

畢業後一年,他們就商量著要登記領結婚證,如果水到渠成的話,孩子也該五六歲了。

而唐星生了個大胖姑娘,在給我通電話時偶爾也會讓小家夥喊我欣姨,那稚氣的童音像新摘的蘋果——又脆又甜!我嗯嗯地答應著,寶寶乖,欣姨有空去看你們。

我仍在南京打拚著,與各色的人物來往交道,偶爾也會帶男人回住地過夜,可我從不會對他們說那三個字,我隻與他們有肉體的關係,非常清楚,那隻是身體的糾纏,沒有任何愛情可言,不過是****地發泄,那離愛情還差十萬八千裏呢!我試著想拉回一些東西,譬如青春,譬如愛情,可是,我知道那些美好的青春過往,早已離我漸行漸遠了。

在南京遇到葉東的時候我呆住了。

我以為我認錯了人,一定不會是他?他不是在蘇州嗎?不是和汪甜結婚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油頭粉麵的他,正陪著一個大他近乎十歲的女人出現在酒店的大廳裏,我剛參加完一個朋友的婚禮出來,他也看到了我,如果不是他先喊住我,說什麼我也不敢上前認他!

他對那個女人耳語了一番,然後我倆乘電梯來到了十樓的咖啡廳,他要了一杯藍山,我要了一杯卡布奇諾,他依然是那麼英俊瀟灑,我則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我倆自然會談到汪甜。

他說,宋欣,我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生活中光有愛情是不行的。

葉東搖晃著杯中的小匙,邊轉邊說:那時候太年輕了,需要麵對的問題很少,以為隻要兩個人相愛,沒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後來終於明白,愛情是不能當飯吃的。畢業後,大半年了,我東奔西跑的,沒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早已不好意思伸手管父母要錢;汪甜的畫賣的也不好,更別提成為什麼卡薩特了,所以我倆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在最後一次爭吵中,汪甜說:我畢竟是個女人,你身為男子漢連自己的老婆都養不了算個什麼男人,隻中看不中用,你以為我還愛你嗎,我早就不愛你了!我頹然地望著汪甜,說,好,我走。

他們的愛情敗給了貧窮。

葉東就這樣的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那個小屋,然後跑到上海,最後跟了那個老女人。

這次,是跟了他的老板來南京談生意與應酬的。

好幾年過去了,我們三個都沒再見過汪甜。

她現在好嗎,還在畫畫嗎?

她還記得她當年如癡如狂愛著的葉東嗎?

我和唐星在汪甜三十歲生日這天來到了蘇州,我們是刻意選擇這天來找她的。

終於在老城區一條小巷裏找到了她。

她明顯胖了,眼角也有了魚尾紋,歲月的線條明顯地刻在了她的臉上,頭發剪短了好多,當年的長發儼然已飄逝在了記憶的風中。

到了見麵時,我們彼此沒有想象中那麼熱情相擁,她隻是平靜地說,走,到我前麵地店裏去喝酒吧,你們的酒量沒減吧!

她開了間小旅店,蘇州本是個旅遊城市,小旅店的生意一直是不錯的,她也樂於忙活,閑下來時就和鄰居張嬸拉拉家常,聽聽評彈,真是典型的姑蘇婦人了。她的老公是那種很精明的蘇州男人,講著有些娘娘腔的吳儂軟語,舉手投足間全是市儈之氣,和有著深厚藝術修養的汪甜怎麼看也不般配,我們慨歎人事變遷的無常,追憶著似水的年華。

當年****蓋滿天的人成了一家旅店的小老板,不不,她的老公才是老板。

她隻字未提畫畫的事,原來的命根子也換作了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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