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外番九】逸安深宮人孤寂(1 / 1)

“好日子?”容詩詩眼一閉,又搖了搖頭:“不過是聽天由命罷了,還會有什麼好日子?”

女人慢抬起她的臉:“還記得我說的嗎?隻要把你自己交給我,你想要什麼,”她靠近容詩詩的耳邊,輕呼了一口氣道:“都能隨手拈來喔。”

“交……給……你?”容詩詩的眼神突然空洞起來:“隻要把自己交給你,就可以了嗎?”

女人不語,隻笑著伸手,容詩詩也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給她。

女人眼神一狠,化作黑氣全數竄入了容詩詩體內。

“小姐!小姐!”青梅的聲音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王妃!九文王妃!”衛公公的聲音約遠約近。

容詩詩再睜眼時,已是在雕鳳凰琴床上。

守在她身邊的,隻有三個陌生的宮女,都在已經熟睡了。

“這些人,還真是會偷懶呢,”容詩詩坐在鏡奩前,慢悠悠整理著妝容,又自語道:“其實她也不失為尤物,可惜,終歸是疑心太重了。”

“王妃!你醒了!”後頭傳來衛公公的聲音,語氣中透著驚喜。

“衛公公,”容詩詩在椅中轉過頭去,媚眼如絲地問他道:“我是否……又暈過去了?”

衛公公眉頭略皺:“剛才太醫來瞧過,說隻是天太冷,一時暈厥,無甚大礙。”他心感不妥,又試探問道:“您是……是王妃吧?”

容詩詩又轉身照著鏡子,梳著頭發,聞言輕笑,看著鏡中的衛公公道:“我才暈了一下子,公公怎麼就不認得我了?”

衛公公也不好說破自己心中顧慮,隻得紮著手,賠笑說道:“也是,也是,是奴才糊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就裝無事。

這是後宮生存之道。

容詩詩把玩著手指,又問衛公公道:“公公,你不是說,我進宮來要去侍奉安妃的麼,怎麼過了這麼久,還不帶我去見她呢?”

“剛才王妃暈了,所以就先安置在此,更何況現在時候已經晚了,安妃娘娘……也早歇下了,王妃要明兒一早,才能見到娘娘。”衛公公畢恭畢敬地道:“此處乃逸安殿,王妃也別牽掛太多,就安心在此歇息吧。”

容詩詩心裏麵有所不滿,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道:“那勞公公了,公公也早些安睡罷。”

衛公公果真就應聲退了下去,還順手關上了殿門。

那些宮女卻未被驚醒過來,依然熟睡。

容詩詩覺得有點不對勁,走過去一探她們鼻息,果真是已經歿了多時。

她緩緩站起,剛轉身,就看見一股黑煙從宮女們的身子中冒了出來,聚攏在一起。

黑煙內又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呼喚道:“妲。”

容詩詩立肅了臉,又媚笑道:“你是誰呢,我來猜猜。”

那低沉的聲音並不正麵回答,又道:“她們的內在已被我吃了個幹淨,但其女子的精華,我卻是絲毫沒碰。”

容詩詩挑眉:“這算是……見麵禮了嗎?”

那聲音又道:“知道您可能會不滿意,但也請就先將就著吧,能找到就已經很不錯的了,想要在這宮裏,找到相貌標致,又要未經人事的,實在是千裏挑三啊。”

容詩詩複坐下來,聞言又笑了一聲,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慢用!”低沉的聲音說完這句後,黑煙便逐漸消散。

“不吃,也就白不吃罷了。”容詩詩手一揮,幾個宮女盡化煙爩,皮囊就像泄了氣的球般萎了下去。

她又把手一招,身上衣衫立即褪去,煙爩盡數被她吸入體內,皮囊覆在皮膚上,又迅速被吸收,更顯得光彩照人,有詩雲曰:

眼波流轉媚入骨,

羅衣輕透膚凝脂。

對鏡理鬢顧自憐,

春半桃花秀靨豔。

偌大的逸安殿,就隻剩容詩詩一人。

金碧煌煌又如何,高床軟枕又怎樣,夜涼如水,月映照寂影。

長夜難熬,終於等到晨光熹微。

容詩詩赤足在殿內走動,腳上不知何時套上了個銀鈴圈。

殿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衛公公探頭進來,輕聲問道:“王妃,王妃……可醒著了?”

“都沒睡過呢!”容詩詩調皮地在門後也探出頭去,把衛公公嚇了一大跳。

“喲,王妃嚇死奴才了。”他迎合地拍著胸脯:“王妃昨夜是睡不安穩?”

“沒人陪我,睡不著。”容詩詩翹著腳,像鴨子一樣走著玩。

衛公公見狀,卻收拾一對鞋子給她,趕至她的身側:“王妃,地上寒涼,很容易惹上風寒的,先穿上鞋子,可好?”

容詩詩果然停住腳步,又轉身對衛公公道:“現在是要去安妃處問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