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聲又嘻笑了一聲:“這可不一定喔。”
容詩詩扶著頭,抹幹了淚:“有什麼不一定的,爹娘自幼寵著她,王是因為得不到她,軒哥哥是因為太想得到她,還有那個什麼勞什子神醫也在爭著要她,就連那傻子宋鑫也鬧著要她做媳婦,而我呢?”容詩詩眨著眼,不再讓眼淚掉下來:“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容府千金,她到底是沒人要的爛貨罷了,連個狐狸精也算不上,也不知使了什麼詭計,居然能惹得如此多人圍著她轉!”
“你嫉恨她,是嗎?”那個女聲飄飄渺渺地道:“她搶走了本來屬於你的一切,爹和娘,軒哥哥,隻要你信我,我就可以幫你,隻是沒到時候,到了時候,你願意嗎?”
“願意什麼?”容詩詩還是一頭霧水。
“願意萬眾矚目,願意萬千寵愛在一身,雖然隻是露水情緣。”女聲又道:“這個夢雖然短暫,但是你,願意嗎?”
“願意。”容詩詩一臉傻笑,道:“我甚至願意,永遠都在那個夢裏。”
“時候未到,時候若到,你就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受不完萬千寵愛。”女聲仍是飄飄渺渺地飄說著:“不過啊不過,必須把自己交給我,無論身、心、魂都你要交給我。”
“你是誰?”容詩詩又疑惑問道。
“你的另一半精魂。”女聲實實在在出現在轎子裏。
容詩詩身旁突然多了一個女人。
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容詩詩被嚇得花容失色,那女人盈盈笑道:“你在怕什麼,連自己都怕麼?”
“你……怎麼會……是什麼時候?”容詩詩貼緊轎邊,哆嗦著問道。
“這是在夢裏,我當然會在這裏。”那女人又說道:“我之所以選這個時機來見你,皆因你是要進宮去了,”那女人抓住容詩詩的手,把黑氣不著痕跡滲入她體內:“這一次可是你的轉機,生怕你錯過了。”
“為什麼要如此幫我?明明我就是個……”容詩詩神色黯了下來。
“因為我是你的另一半精魂啊,”那女人又道:“如果連自己都不幫自己的話,還有誰會來幫?”
“我想要宋翰軒。”容詩詩痛苦地閉上眼:“可是我知道的,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屬於我的。”
“不,”女人抓著她的手,那力度突然暴增,黑氣不由滲透得更快:“隻要,把你自己全部交給我,我就有機會把他從容詩詩那裏搶回來!”女人的眼裏閃著狠色:“隻要是屬於我的,我寧願他在我身邊爛掉,也不給別人!”
容詩詩動搖了,不知是黑氣的緣故,還是被女人話語刺激了:“好,我就把自己交給你。”
那女人笑了,細語道:“放心,等下你醒來後,一切如常,等時機成熟,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宋翰軒,更是易如反掌了。”
說罷,女人逐漸消散,而容詩詩也逐漸醒來了。
“小姐,你醒了嗎?是醒了嗎?青梅都快被您嚇壞了。”青梅搖著容詩詩的手。嗚嗚咽咽地抹著淚說道。
“我不過是睡了一會兒,又不是死了,你至於哭成這樣麼?”容詩詩被她晃得渾身不自在,她的頭像被人緊勒著般有千斤重,伸手就去扶著頭,又隨即緊皺著眉。
青梅見了,趕緊過來替她輕揉著太陽穴,她神經一鬆,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容詩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轎子裏了,展望四周擺設,是在容老夫人的屋子無疑。
“我……這是怎麼了?”容詩詩也突然後怕起來,不由冒了一身的冷汗。
難不成,剛才的所經曆的,不隻是夢?
青梅邊幫她拭汗,邊說道:“剛才那轎子到屋前,青梅就來請小姐下轎了,本以為是睡著了,哪知小姐卻在轎子裏怎麼都叫不醒,吳總管見了,就趕緊把您背了進來,老夫人和宮裏來的公公都是被嚇了一大跳,這不,才剛手忙腳亂地吩咐下來,要去找大夫來瞧小姐呢,小姐您就醒來了。”
這剛說著,就聽見外頭有個聲音道:“小姐怕隻是夢魘了,別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容詩詩聽了,趕緊躺了下來,又蓋好了被子,吩咐青梅道:“莫說我醒過了。”看見青梅點點頭,她又趕緊閉上眼,再眯開一條縫來偷看。
青梅剛把帳子放了下來,便聽見了開門聲,又聽得吳管家道:“大夫請。”
那大夫卻擺了擺手道:“不必,我在門口便可。”
眾人心下正奇怪,又聽得大夫道:“萬者寵,千者愛,若是對了,則飛騰九天,若是錯了,則盡入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