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英子答到。
初五這天,永軍特意來晚了點,早上十點半才到,英子已經站在路口等了。“你怎麼來那麼晚?”英子問。
“大過年的,天氣又冷,想讓你睡個懶覺我才來晚的。”永軍真誠的說。
英子聽了有些感動,覺得永軍是個懂得體貼別人的人。
一路上,車裏總是放著何靜的那首歌曲:“喜歡你,喜歡你,你就帶我去飛……”永軍聽著聽著,仿佛他跟英子一起飛了起來。
英子也知到他放歌曲的用意,她沒說出來,不過今天去見同學,她當然也高興。
老同學見麵真是不一樣,英子跟永康聊得很投機,總是歡聲笑語的,全然不顧永軍在一旁受冷落。永軍想插話都難,他不得已就幫英子倒茶水、送瓜子的。
吃午飯時,永康老給英子夾菜,永軍都不好意思給英子夾菜了。他在想,等弟弟上學去了,自己就有的是機會。
晚飯後,英子要回家,永軍滿口答應。誰知上車後,永軍帶她去看點影了。英子怕太晚回家,不想看電影。永軍向她保證,九點半就把她送到家,英子這才同意進電影院。
永軍一邊給她爆米花一邊說:“今天來我家感覺怎麼樣?”
“你家人挺好的,老勸我吃菜,真是吃得太飽了。”
“哪我對你怎麼樣?”永軍追問,
“你?還可以吧。”英子隨口一說。
永軍聽了很激動,於是就去摸英子的手。
“啊,別這樣。”英子不好意思的縮回了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慢慢來,永軍又乖乖的看電影了。
九點半英子終於到了家,她父母見永軍親自送她回來,就留他吃夜宵,永軍說什麼也要走。英子想想也過意不去,就說:“我爸媽都留你了,你就吃了再走吧。”
永軍心頭一熱,答應了。
回去時,英子送他,他見她家人沒出來,他猛然抱著她,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飛快地上車跑了。
英子有種觸電的感覺,她傻傻地站在那裏。
分開的這段時間裏,永軍不是給她打電話,就是給她發短信,一個個美麗的祝福,讓英子的心裏蕩起了春波。但永康給她的感覺似乎要比永軍的感覺要好,她更喜歡跟永康相處,而永康正上大學,前途無量,她不能耽誤他。
英子還是跟永軍保持著距離。
過了正月十五,大部分回鄉的人都象侯鳥一樣,為了生活又外出奔波去了,英子也不例外。
等她要上車外出時,突然被永軍攔了下來。
“別去打工了,幫我看店吧。”他請求。
“幫你看店,你給工資嗎?”英子開玩笑的問。
“給,給你開工資,不走行嗎?”
英子見他是認真的,她有些猶豫不決了。她想了想說:“我回去跟我家裏人商量商量吧。”
“等你好消息啊。”永軍滿懷希望的說。
英子父母知道情況後就說:“你先幫幫他吧,要合不來再出去打工也不遲。”
菊花嬸子更是鼓勵她:“看來這孩子是真心留你,真心喜歡你,你就幫他幹吧。”
英子想,出門千裏之外的想念太難受了,能留在父母身邊是最幸福的事,在家裏還可以幫父母幹點農活。她決定留了下來。
半年裏,永軍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英子的身上。
給她買時髦的衣服、漂亮的化裝品、精美的首飾等等。起初英子沒好意思要,後來永軍說了:“我是買來送給你的,你不要就扔吧。”英子沒辦法,全都要了。
英子經過打扮,真是從山裏飛出來的金鳳凰。隻要她從街上走過,別人還以為她是個明星呢。永軍真的被她的姿色迷住了,耽誤了外麵的好多生意,可他店裏的生意反而好了起來。其實,大家都衝英子來的。
由於英子跟永軍離得太近了,再加上女人就經不住男人的死磨爛纏,她終於芳心綻放,把溫情投在永軍身上了。自從他倆做了那事之後,她就搬到他家來住了。
從此,永軍知道什麼是男人的雄風,什麼是女人的柔情。他天天容光煥發、精神抖擻。隻是暗地裏,他兩條腿無力,胸悶氣短,滿腦袋都是英子那誘人的酮體。
英子的家人知道他倆好之後更開心,因為她已走出了山溝,走向了幸福和財富。但英子的心還是沒有完全落下來,她每次看見永康回家後,總是對他噓寒問暖的。永康對她也象兄妹一樣,純潔無瑕。
特別是永康放暑假後,英子經常和他一起去爬山。永軍這段時間生意上又忙,沒時間照顧她,又是弟弟在她身邊,就由她去吧。有一次,永軍去接他倆回家,他看見他倆正拉著手走過一條小溪,永軍的火就直往上冒,但他沒發作,兩個都是他最親的人,就忍忍吧。
這個暑假,是他倆最開心的日子,卻是永軍最痛苦的時候。他不知該怎麼做,隻是每次跟英子做那事時,他就把痛苦盡情的發泄出來。有時一晚上還做好幾次,隻有這樣,他才感到滿足和盡興,才找到什麼是肉體的歡快和愛情的消魂。他離不開她芳香的氣味,他恨不起來。
暑假的最後一個晚上,英子和永康都不在家,急得永軍開著車滿街去找。在一個街角處,他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就開車過去。這是,他看見英子抱著永康在抹眼淚。永軍頓時火上澆油,他大喊一聲:“你們在幹嘛呢?”
他倆被嚇呆了。
永軍抽手就想打,打誰呢?他的手舉在半空中……
“撲通”一聲,永康跪在永軍的麵前說:“哥哥,我對天發誓,我們決對是清白的,我對她沒有一點非分之想,請你想信我!”
“我怎麼想信你,事實都擺在麵前!”永軍吼。
“我們真的是清白的,隻是我今天喝了點酒,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英子邊哭邊哀求道。
永軍看見英子那醉態和傷心的樣子,有些餘心不忍。他想,平日裏他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為了杜絕這種事,他悻悻的說:“以後你倆盡量少見麵,再發生這種事,別怪我無情!”
頓時,他倆感動得抱著哥哥大哭起來。
“別再丟人現眼了,趕緊上車走人吧。”永軍壓住火說。
於是,三人象逃犯似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永康不在,英子的心總算收了回來。不過,除了忙店裏的活之外,她的話越來越少了。
永康和英子的事也傳到鄰居的耳朵裏,漸漸的,就滿城風雨了。
永軍有些抬不起頭來;英子也躲躲閃閃的。
有一次店裏忙到很晚才關門,鞭炮賣得所剩無幾,永軍也難得高興,就讓英子買些酒菜來消夜。
喝著喝著就到了深夜,英子困得就在店裏的沙發上睡著了,剩下永軍一人在喝悶酒。或許是長時間的壓抑,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平日裏的煩惱也湧上了心頭。他想,自己隻是得到了英子的空殼,沒得到她的真心,而且鎮裏風言風語的,說得他都抬不起頭來,沒臉見人,活著真是別扭,不如死了算,死了就輕鬆痛快了。今晚,酒勁一上來他就更不怕死了。他想,怎麼死呢?喝毒藥,太難喝了;上吊,死得也難看;一頭撞牆,太疼了。哦,店裏還有半箱“手雷”(鞭炮的一種),還有一些長鞭,隻要一點火,“轟隆”一聲,就升了天,死得多痛快啊。於是,他東倒西歪的去找那半箱“手雷”和長鞭。
他抱著“手雷”和長鞭,走到英子的麵前,看了看她睡熟的樣子,想想她不愛自己,應該受到嚴懲,一塊死算了,免得她去招惹是非,於是他點燃了火機。
“轟隆隆!”幾聲巨響,震耳欲聾,地震了。
第二天早上,在鎮裏小學的操場上,有人檢到幾塊頭蓋骨;在馬路邊的一棵樹上,有人看見幾根熏黑了的腸子;在一個牆根處,有人碰到一塊燒焦了的盆腔骨;在不遠的一家院裏,有一條象枯枝一樣的腿……
鞭炮店附近有幾處房屋已經倒塌,五百米左右的房屋玻璃全部破碎。附近好多人的耳朵已被震聾,或者受傷,他們正向永軍家走去,要討個說法。好悲壯的景觀啊。
他倆死無全屍,連靈魂都找不到了。
玫瑰的愛情
花店的老板紮花束的時候,發現了我這支個頭不高,葉子發黃,蔫頭耷腦的小可憐,因為我沒有成熟飽滿的花苞,她拿起我掂量了掂量,信手就扔到了花店的門外。
就在我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他把我捏在手心裏帶回了家。
雖然瘦得弱不禁風,但我慶幸自己還有完整的根須。把我救回家的這個男孩子,為我買了新的花盆,還從花窖裏挖來了最肥沃,最鬆軟的土壤,讓我紮下了根。然而之前很長時間的營養不足,造成了我體弱多病的體質,盡管每天主人給我施肥,曬太陽,澆水,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可不爭氣的我就是打不起精神來,老黃著葉,象個將死之人。
看過我的人,每次都不屑地嘲笑主人“這是什麼花兒?看樣子活不了了,扔了吧”。可他總是淡淡地笑著,說“它能活,能活下去,這是支玫瑰呢!”主人的話,就象最溫暖的陽光,最甘甜的露水,最豐富地維他命支持著我生長下去,生活下去!
主人喜歡在陽光充足的時候,坐在窗前和我一起享受安靜。他喜歡望著窗外發呆,偶爾也會看著我露出難以察覺的笑容。我也喜歡看著主人的臉,細細琢磨他的表情,眼神。他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又黑又亮的眸子,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可我卻一直都猜不出他每次都在想什麼,他的表情那麼複雜,眼睛幽深而憂鬱,讓我心疼……
不知道是哪一天,終於有人用欣喜的口吻來讚賞我了,“嘿,它還真長高了點呢,葉子也綠了。說不定以後能開花!”我聽了好不高興,看到自己的腰枝終於挺拔起來,葉子也綠得如碧,不再象以前一樣自卑,每天在主人精心地打理下快樂地伸展著腰枝。主人從來都是親自用手幫我撫去葉上的灰塵,他的手真大,但動作很輕巧,生怕傷到了我。每次看到他的手伸向自己,我都激動得顫栗不已,他的手連同他的眼睛,他的人一樣,溫柔體貼。
以後的日子,主人在我麵前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我聽到他老是輕輕地歎氣,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把心事藏起來,不肯對任何人講,也不肯對我講,事實上,我多想幫他,卻無從下手。有一次,我聽到他對我呢喃細語“唉,什麼時候開花呢?你究竟會不會開花呢?我的愛情,哪天才開出美麗的花呢?”
愛情?
從主人嘴裏說出的這個詞,記得還在花店裏的時候聽過。依稀記得‘愛情’是個很美的詞,是種美好的東西。從來都是卑微的我,竟然可以帶給他美好嗎?我真的可以給他的愛情開花?我不敢相信,卻終於了解,原來主人是因為我煩惱,他的確養了我太久,一直期待著我含苞欲放的那天,可我卻不曾有過開花的跡象。從那天起,我每天都焦急得等待著自己長出花苞,渴望早日能滿足他的願望。我喜歡我的主人,真心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讓他而驕傲,而驚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