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慰祖說:“彈鋼琴的女孩子!那樣靈活的手指!偶爾微微用力踩下去的小腿!再加上流暢的旋律!隻能用完美來形容!”說得我也忍不住動心起來。
第一次去鋼琴班上課的時候我很緊張,和我坐在一起的都是四五歲的小朋友。上課之前一個長得像小熊維尼的小男孩走到我身邊說:“你是老師嗎?”“不,我是你的同學。”我忍不住掐一下他鼓出來圓圓的腮幫子。“啊,那麼你是姨姨。”他走開了。顯然他不能接受有一個我這麼老的女同學。
真正的老師走進來的時候我很意外,因為她的漂亮。我以為彈鋼琴的都是氣質美女,其實就是說五官可以不要求那麼精致。可她真的是漂亮,理所當然地很有氣質。那一瞬間我真的信服慰祖的理論。
[第一節課]她隻教了怎樣辨認七個音符。課間休息的時候,她走到我身邊說:“為什麼會來學鋼琴?以你的年齡,是大了一點。”她微笑著,向我伸出手,“我叫Angie,A-N-G-I-E,聽起來蠻像天使的發音對不對?”
“我是廣慧,我學鋼琴是因為……呃……因為愛情。”我想了想決定說實話,盡管這聽起來很傻。果然,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意外的光彩,“為了愛情?好酷的理由。我小的時候學鋼琴是因為,媽媽許諾說每次給我最大的巧克力。”我們相對而笑。
她對我說:“我的班也許進度比較慢,因為你看,這些都是很小的小朋友……”我打斷她,很誠懇地說:“沒關係,我很笨的,也許我會比他們都差。”
當晚慰祖向我抱怨:“我的腿都要斷了!廣慧,為什麼你不能喜歡其他運動?你知道我對於一切球類都很行。”
我很直接地回答:“那樣的話我早就愛上你了。而且你以為鋼琴是很容易學嗎?”
他大概也想到了這個,於是開始喋喋不休地對我講述他的跆拳道教練有多麼的英姿颯爽。他告訴我那個男人身高185厘米以上,而且是正宗的黑帶選手,並且眼睛頗像格裏高利·派克——我最喜歡的《羅馬假日》的男主角。
慰祖就是這點好,從來不會詆毀別的男人的容貌。其實慰祖長得也很不錯,不知道為什麼情路坎坷。
他說著說著我的心裏開始燃起花癡的熊熊火焰。
他真的不應該對我說那個男人長得像派克。出於報複心理我也對他形容了Angie的相貌,把她說的真的好似天使下凡。互相刺激一番之後,我們同時進入了一種讓人不安的沉默當中,我猜他和我一定想到了一起。可是他不出聲,我也就咬緊牙關。
我就是痛恨他這一點,很多尷尬的事情總是不明說出口,指望別人先說——天秤座卑鄙的劣根性。
“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壓電話了,晚安。”我裝做很平靜的把聽筒放下了。
三秒鍾後電話重新響起。電話那頭的人說:“廣慧,你不要打我啊。我有一個建議就是,為什麼你不把你的鋼琴老師介紹給我?而我也可以為你和我的跆拳道教練牽線?”
這個家夥,終於還是被我打敗,我得意地搗住嘴巴偷笑。要是換做其他女生也許會覺得很受辱。可是我覺得很受用。因為我就是這麼想的。
而我和慰祖沒有感覺,這也是很明顯的事情。
如果他能夠追到Angie,我真的會對他刮目相看。而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那個跆拳道黑帶的帥哥了。
慰祖帶我去道館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厲害,慰祖拽住我的手,他是怕我會神經質地咬指甲給他丟臉,這是我的習慣。
旁人看著我們拖著手進來便開始向慰祖起哄:“好可愛的女朋友!你小子!行啊。”
我很納悶,這些人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我和慰祖那種超級不來電的樣子,會給別人正在熱戀的感覺麼?從小到大都有人在我們身邊這樣聒噪,簡直是一場鬧劇。我還以為愛情是可以帶在眉梢眼角的,後來才曉得隻要人們看到你們形影不離,就會當你們在拍拖。
慰祖也不去解釋,他徑直帶著我穿過場地走向那頭正在壓腿的男人。走到跟前他拍人家的肩膀:“森,這是我上次給你說過那個我的朋友。”我微微吃驚,轉頭看慰祖,他已經迫不及待給我備案了嗎?
那個叫森的男人轉過來:“我是樊森,你好。慰祖已經跟我說起你很多事情。”他的眼睛果真像派克一樣深邃。如果不是慰祖輕輕踩我一下,我猜我是會失態到笑出來的。
我的心髒砰砰跳著,嘴唇發幹,伸手和他相握。他的手掌非常寬大,而且幹燥溫暖。我終於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是對的——一見鍾情。
好小子慰祖,我不忘回頭給他一瞥感激的目光。
我問了一個很無聊的問題:“你的名字裏那麼多木頭還有樹杈杈,是五行缺木的緣故?”森卻笑了半天:“也許是吧,我沒有想過。你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他似乎已經知道我很喜歡跆拳道,問我為什麼不和慰祖一起來學習。
我盯著他的腳趾支吾著,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其實我喜歡的是會跆拳道的男人,並不是我自己非學不可。森似乎了解了我的意思,他笑笑就走開了。這一節課他做了很多次示範,而且還做了幾個頗具表演性質的高難的動作,看得我大為傾心。
回家的路上慰祖對我說:“廣慧,我猜森看上你了。要知道很多動作他今天第一次表演給我們看,而且他剛才向我要了你的電話號碼。”真的嗎?我舔著蛋筒冰淇淋,很快活。
晚上回家我一直抱著電話,爸要上網看新聞被我攔阻。終於在十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森打來了電話,他約我去看電影,我很快答應了。也許我應該矜持一下,至少猶豫幾秒鍾的,但我不想那樣做。
而慰祖也如我所料地對Angie陷入了狂熱的愛戀當中,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對我說:“這次求你千萬幫忙,不追到她,接下來的十年裏,我每天晚上都要在被子裏偷偷哭的。”
作為初級班惟一一個和老師年紀相仿的學生,我早已經和Angie混熟了,當我知道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不失時機地隆重推出了慰祖。
後來的一個月中,無暇顧及慰祖和Angie的發展情況,以我對慰祖的了解,他應該能成功。森聽說我在學習鋼琴之後也很同意,他說覺得彈琴的女子有一種特殊的味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像男人對於女人留長發那種偏執一樣的普遍,但我決定學習下去。
終於找到自己愛的人,在這以前我從沒有這樣戀愛過。我猜慰祖也是同樣的感受。
有一天我邀了Angie一起去道館,慰祖還沒有帶她去看過訓練。我跑過去拽著森的胳膊,介紹Angie給他認識。沒想到他倆禮貌地互相致意之後,卻把眼睛越睜越大。
“是你!樊森!”Angie大聲驚呼。森使勁點頭,很激動:“你是顏小琪?”Angie一樣拚命點頭,我還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慰祖和我一樣是一頭霧水。但緊接著森和Angie就對我們解釋:“我們是初中的同桌,可是畢業以後再沒有見過。”
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小。
大家很興奮,於是跑到一家飯店,點了一桌菜邊吃邊聊。森和Angie是多年未見,他們和所有這種情況下的老同學一樣,指手畫腳地大聲說著每一個老師和同學過去和現在的樣子,不容別人插嘴。
晚上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森還是沉浸在他初中的金色記憶裏。他說Angie小時候就很好看,有很多男孩子要和他換座位。我有些吃醋地問他:“那你有沒有喜歡過她?”森側頭想了一下,很靦腆地笑了,說:“那個時候的事情,都是小孩子的遊戲而已。”
之後我們常常四人約會,去唱歌,去打棒球,去吃火鍋。
有一天,森在做示範動作的時候不小心拉傷了大腿。他很懊喪地暫停了課程,在家裏休息。我去探望他的時候剛好Angie和慰祖也在。
森並沒有大礙,隻是需要人幫他按摩膏藥,我不了解那些肌肉的排列,而慰祖似乎不是很勝任。Angie自告奮勇,因為她曾經學過一些按摩的手法。我和慰祖在旁邊看著,屋子裏隻有那兩個人的交談聲。Angie在感歎著森的肌肉,而森對於她的手法讚不絕口。我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他們找出來說的,因為我看到,他們都漸漸臉紅起來。微汗的Angie很專注,不再抬眼看森,而森時不時地幫她把散落的頭發撥到腦後。
我和慰祖幾乎是同時轉過頭看著對方,我知道他這次又和我不謀而合。我們沉默悲哀地望著彼此,我看到慰祖的眼睛裏不光有傷慟,還有對我的同情。於是我知道,他比我發覺的還要早一點。
我們默契地撥通了對方的手機,然後假裝接電話,笨拙地找出理由匆匆告辭。也許現在離開還不算太遲,至少我們還有離開的勇氣。
悶了一周。慰祖請我看電影《向左走向右走》,我們走出影院的時候滿心悲愴。我們兩個就好像電影裏的外賣小妹和醫生,我們的出現隻是為了促使他們的愛情。
我們沉默地走在街道上,路燈把我和慰祖的影子拉得很長。慰祖攬住我的肩膀,影子看起來我們像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人。事實上,我們不是。
“要不要我們重新嚐試戀愛?”慰祖問我。
我搖頭,我知道慰祖,他是害怕我們兩個相似的抗拒孤獨病發作。可是我愛森,他愛Angie,都愛得很認真。因為遇見愛情,然後錯過,以致我們不能再和對方湊合。
這個時候慰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電話的時候臉色陰晴不定,看來這個電話對他真的是很重要,因為他從來不喜歡站在街上拿手機聊天。所以我一聲不出。
慰祖收線,向我走來。他的眼睛裏情緒複雜極了。
慰祖按住我的肩膀:“森求我問你,還能否讓他回來?”
我不可置信地推開慰祖,不能消化這個消息:“那麼Angie呢?他們沒有在一起嗎?”
“森告訴我,他們嚐試在一起幾天,也和我們一樣以為會是個好事。可實際上,兩個人都發現,長大以後的他們並不是對方要找的那個人。而森說他真正愛的人是你,廣慧。他想要和你重新開始。”
要命!
我要不要森回來?
空氣裏回蕩著《向左走向右走》的主題曲《遇見》,孫燕姿的聲音很激越地響了起來: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
我們也曾/在愛情裏受傷害/
我望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多年以後,愛情不再回來
夜漸漸深,月依然明,獨自靜坐在電腦前,聆聽歌曲,享受寂寞的美。日曆在翻飛,2006就要成為過去,落下帷幕,翻開塵封的書頁,漸漸觸摸到曾經歲月的痕跡。
記憶裏那一縷最真的情語,在夜晚的手機裏儲存,還有那如影子的習慣,始終在生活的某一個角落裏伴隨左右。再次在這悠悠琴聲浮現。
往日的心思,隨著月光流瀉,於夜色裏放飛心緒。仿佛看見我現在的影子,攙扶著一顆顫動的心,也在幽幽琴聲裏輕輕哭泣!顫抖的眼淚,怎能把握這緣分的恩賜,去體會最真實的感覺,最浪漫的愛。
或許明天就是一個晴朗的天,桃紅柳綠,蝶戀花香,那翩躚的蝶舞,對影成雙。那麼我就是遠處枝頭那隻孤單的蝶,在默默的守侯屬於我的季節,可是屬於我的另一隻又在何處等待,與我共敘共舞飛躍紅塵?
曾經想起多年以前,也就是在這樣的夜裏,那時還有微涼的雨絲飄過窗台,隨著落葉一起在空中飛舞跳躍。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你溫柔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抱著我,讓我靜靜的依靠在你的肩。當時的夜晚似乎都在發光,所有的色彩都停留在你和我的身邊,抒發著說不盡的甜蜜幻想。你我都忘記了當時的季節,任憑冰冷的雨滴打在溫熱的手上,任憑雨珠順著臉頰不停滑落,打濕你我的衣襟,全身已經沒有什麼知覺。此時此刻,隻希望蒼天能讓彼此的愛直到地老天荒。我的夢也深藏在你的心中,一直在蔓延,決心就是到了下個世紀,也要為你尋找到讓你快樂的根源。
多少以來年,我依然清晰記得那個場麵,依然記得曾經你我的愛戀。時光在流逝,日升月落就在轉瞬間,你我的青春就在淡然裏走過激情歲月。但是無論事實怎麼樣的變遷,我卻從沒忘記分手時的心情,隻是現在麵對你,我已經不再感到熟悉,無情的時間已經把過去的癡狂洗滌。
多年以後的今天,你我再次相見,往事如煙,多麼傷感。想想你我曾愛的浪漫纏綿,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心,想要完成每個誓約,事實卻沒有如願,我們的明天常常是從夢中驚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腳步如何走下去,心中始終有一個結。麵對自己的事業,看看自己的生活,就在我彷徨之時,我沒有留住你要遠行的心。
自從你走之後,無情的雨輕輕的打醒夢裏的我,讓我的淚和雨水一樣冰。流出的淚伴隨我的情從此化成雨,成就一個心酸的浪漫。我的生活好象瞬間失去了所有,當時真的還以為不再擁有幸福。獨自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在日夜憔悴,把一切都燒成灰,縱有柔情萬種,佳期如夢,也隻能在生活裏流淚,自己為自己領唱心中的傷悲,融化萬般的無奈。過去的你不再牢記我和你的約定,因為你的心中已經有人代替,所以你隻能淡然。
如今再次提起從前的依偎,年輕時候的纏綿。驀然回首,你的雙眼在記憶裏已變得漠然,隻看見模糊的一張臉,夾雜著淡淡的笑顏。很想再提起從前對你的掛念,又害怕你會記怨。麵對你的沉默,我左右為難,心口難開。隻有讓沉默為我表白,這說不清的情緣,忘不了的激情,放不下的過去,在事實麵前我的思念已經不再被肯定,藏在角落的傷悲,隻有用這夜色輕輕包圍。
多年以後的今天,你我的重逢,彼此之間的表現出來的漠然,都已經說明了愛情不再回來。看見你的改變,我已經不再想起曾經的思念,也不再提起曾經你說過的誓言,對於記憶裏的傷痕似乎也沒有了空間,感情上也沒了感覺,不再懷念過去的甜蜜和浪漫。
夜漸漸深,月依然明,獨自靜坐在電腦前,聆聽歌曲,享受寂寞的美。日曆在翻飛,2006就要成為過去,落下帷幕,翻開塵封的書頁,漸漸觸摸到曾經歲月的痕跡。
記憶裏那一縷最真的情語,在夜晚的手機裏儲存,還有那如影子的習慣,始終在生活的某一個角落裏伴隨左右。再次在這悠悠琴聲浮現。
往日的心思,隨著月光流瀉,於夜色裏放飛心緒。仿佛看見我現在的影子,攙扶著一顆顫動的心,也在幽幽琴聲裏輕輕哭泣!顫抖的眼淚,怎能把握這緣分的恩賜,去體會最真實的感覺,最浪漫的愛。
或許明天就是一個晴朗的天,桃紅柳綠,蝶戀花香,那翩躚的蝶舞,對影成雙。那麼我就是遠處枝頭那隻孤單的蝶,在默默的守侯屬於我的季節,可是屬於我的另一隻又在何處等待,與我共敘共舞飛躍紅塵?
曾經想起多年以前,也就是在這樣的夜裏,那時還有微涼的雨絲飄過窗台,隨著落葉一起在空中飛舞跳躍。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你溫柔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抱著我,讓我靜靜的依靠在你的肩。當時的夜晚似乎都在發光,所有的色彩都停留在你和我的身邊,抒發著說不盡的甜蜜幻想。你我都忘記了當時的季節,任憑冰冷的雨滴打在溫熱的手上,任憑雨珠順著臉頰不停滑落,打濕你我的衣襟,全身已經沒有什麼知覺。此時此刻,隻希望蒼天能讓彼此的愛直到地老天荒。我的夢也深藏在你的心中,一直在蔓延,決心就是到了下個世紀,也要為你尋找到讓你快樂的根源。
多少以來年,我依然清晰記得那個場麵,依然記得曾經你我的愛戀。時光在流逝,日升月落就在轉瞬間,你我的青春就在淡然裏走過激情歲月。但是無論事實怎麼樣的變遷,我卻從沒忘記分手時的心情,隻是現在麵對你,我已經不再感到熟悉,無情的時間已經把過去的癡狂洗滌。
多年以後的今天,你我再次相見,往事如煙,多麼傷感。想想你我曾愛的浪漫纏綿,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心,想要完成每個誓約,事實卻沒有如願,我們的明天常常是從夢中驚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腳步如何走下去,心中始終有一個結。麵對自己的事業,看看自己的生活,就在我彷徨之時,我沒有留住你要遠行的心。
自從你走之後,無情的雨輕輕的打醒夢裏的我,讓我的淚和雨水一樣冰。流出的淚伴隨我的情從此化成雨,成就一個心酸的浪漫。我的生活好象瞬間失去了所有,當時真的還以為不再擁有幸福。獨自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在日夜憔悴,把一切都燒成灰,縱有柔情萬種,佳期如夢,也隻能在生活裏流淚,自己為自己領唱心中的傷悲,融化萬般的無奈。過去的你不再牢記我和你的約定,因為你的心中已經有人代替,所以你隻能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