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張謄抄的心經拿過來給我看看!”蘭心搶斷道。
“嗯。”
把那張已經昏黃不看的紙片遞給蘭心之後,張如鐵再次仔仔細細打量著屍體內部的構造來,之前是盯著腹腔內空著部位看,現在他的目光,已經盯在了那些細枝末節裏。比如通向喉嚨的地方,丹田,****的位置。
因為屍體脫水的關係,張如鐵戴著手套的手指摸在上麵,竟透著一股子幹巴巴的感覺來。肌肉彈性倒還不錯,可就是沒發現要找的經卷啊!
翻了一圈之後,張如鐵已經徹底失去信心了。而一旁的劉東從頭到尾就沒看幹屍腹腔裏頭,而是不斷翻找著幹屍外麵那層金色袈裟。
“好家夥,這到底是用的什麼金粉,竟然不見沾手上,以前的人真是講究,一點偷工減料的覺悟都沒有。”
“照你的想法,這金身和尚就應該一抓一把粉,手捏起來都是到處掉灰的那種?”
潘娟兩眼盯著劉東,心想著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奇葩。
“我,我就隨口說說。”
劉東悻悻道,一邊打量著和尚最後那層袈裟,他在心底暗想:再好好翻翻,看看老和尚有沒有貼身藏著寶貝。
一陣婆娑,劉東硬生生將整個和尚金身翻找了一遍,而就在他翻到和尚打坐的袈裟中下挨著腰部位置的地方,一道縫合起來的內兜被他翻了出來。
“靠,果然有東西!”
劉東大叫一聲,一隻手隨手就是往裏這麼一撈。這一撈不要緊,下一秒鍾,隨著他手臂拽出,一塊青色綢布出現在了他手中。
擦!還真藏著寶貝。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當然,劉東張義滿北佬孫三人最甚。這其中尤其以張如鐵的想法跟行為最為迅速而過來。
“給我看看!”張如鐵伸手便向劉東要道。
“我都沒看了,著什麼急啊!”劉東也有些惱了,這也太霸道了吧,明明是自己先發現的,看上去應該不值什麼錢,但你總得先讓我過過眼不是。
“拿來!”
也不管劉東是什麼想法了,張如鐵突然向前一抓,手指用力抓住青色綢布一端,砰地一下將他扯了過來,弄得劉東跟其他人都是心驚膽跳。
“小心,這可是一件古物,哪經得起你們這麼掰扯。”
蘭心連連搖頭,當下張如鐵的做法,在他看來確實不夠明智。
“反正他看不懂。”張如鐵一邊說著話,一邊攤開那段青綢道。
“就算看不懂,你也要講個先來後到不是?你簡直太霸道了。”
“這上麵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你嚷嚷什麼!”
張如鐵一下將綢布鋪開,在確認綢布質量沒受到任何影響的情況下,整個朝四周鋪了開來。
一張開,幾個人都趕上幫忙,算是擱置爭議了。尤其是見到抽不上浮現出一段粗細不一的文字後,他們變得更安靜了。
“還真是經文,不過……不過這上麵是藏文,我們根本就沒法認識啊!”
北佬孫眼睛賊溜,長居成都的它,對於這種看上去差不多,寫法卻很複雜的文字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對於西藏,對於藏文來說,他隻能說一句‘紮西德勒’,還有就是認得出這是藏族人的文字,其他別的他一概不知。
“你呢,咱們的鑒定大師陳小姐,你認識這上麵的文字嗎?”
張如鐵跟他堂叔自然是不認識的,所以便把希望寄托到了這裏對語言文字最有天賦的蘭心身上。
“我哪裏認識什麼藏文啊,我,我對這個也是不懂啊!”
蘭心臉上有些發燙,對於張如鐵給她扣上的大帽子,她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別扭,確實很少能有什麼問題難得倒她。但這一次不一樣,她對藏文的了解,至今還停留在空白階段。
“要不,先收起來吧,我們應該早就想到他會是藏文或者蒙古文的。”張義滿安慰道,在他看來,既然已經給出了蒙元國師這個線索,就應該想到他所擅長的文字形式。而且在那個時期,漢字被蒙元帝國的高層打壓,藏文跟蒙文才是高層通用的文字。而根據蒙元國師的經曆來看,他應該多半都是習慣用藏文。
因為在那個時期,蒙文也不過才剛剛被創立沒多久。
張如鐵聽從了堂叔的建議,一把將綢布塞給了劉東。劉東對於之前張如鐵的霸道已經徹底無語了,這次他在看了一眼綢布後又塞給自己,真是有些讓人想發飆了。
張如鐵沒去搭理劉東,而是從新拚接器金身和尚來,他小心翼翼將他金身還原,再給他披上袈裟之後,又跟著張義滿兩人將他從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而潘娟在把這蒙元國師坐化真身複原回佛像原來位置後,終於也算是逃脫升天,從佛像裏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