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不知道何時已經慢慢陰暗下來。陳冰走到窗前拉嚴了窗簾,打開柔光燈。頓時屋子裏一片暖色。林宇峰斜倚在沙發扶手上,瞪大了眼睛看電視。電視是無聲的,隻有畫麵一跳一跳,連林雨峰自己也不知道在演著什麼。
陳冰轉過茶幾坐在林宇峰身邊。她從桌子上撿起遙控器,把音量調了出來。兩個人就開始一語不發地看電視。其間沒有一句話的交流。屋子裏的空氣似乎有些沉重了。
看了一會林宇峰不想再看,就起身對陳冰說道:“我不想看了。我要去臥室睡覺,沒問題吧?”
陳冰看著電視囁嚅了一下嘴唇,抬頭看了看林宇峰麵露不滿之色。她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如果真的很困,那就去睡吧。睡覺之前要洗臉刷牙洗腳。”
“好,我知道了。”林宇峰答道。
現在看陳冰的臉色,倒像是他林宇峰是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一點也不受主人待見了。
林宇峰去衛生間裏洗臉刷牙,又在那裏弄了一盆太陽能裏的熱水洗腳。這才放心大膽滴回臥室去了。
臥室的床上依舊是他起床時的樣子。被褥橫七豎八地堆在那裏。林宇峰呆了一呆,把被褥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一下。就在他昨晚睡過的位置上倒下。
才倒下不一會,臥室的門便慢慢打開。陳冰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她看著林宇峰喊道:“你坐起來。”
林宇峰依言而行。他覺得此時的陳冰有些表情異樣。因為陳冰的一隻胳膊撩在背後,像是手裏抓了什麼東西。
“阿冰,你怎麼了?我聽你的吩咐,把手腳都洗了,牙也刷了。”林宇峰看著陳冰說道。
陳冰盯著林宇峰慢慢地靠近,忽然她藏在背後的胳膊往前一舉。一隻黑洞洞的槍口便頂在了林宇峰腦門上。
林宇峰嚇了一跳,立刻有細汗從額頭上滲出來。他驚叫道:“阿冰,你,你要幹什麼!要殺我啊?”
“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人?”陳冰此時已經雙手握槍,警覺地看著林宇峰。
“阿冰,你瘋了?我是什麼人你不是知道嗎?我真名叫何平川。以前燕京川平化工貿易公司的老板。現在身份證名叫何栓娃。其他的還用我說嗎?”
林宇峰說著動了動胳膊,想把陳冰手裏的槍撥開。
“你老實點,再動我就打死你。不要以為我沒有殺過人。”此時的陳冰已經杏眼圓睜,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林宇峰沒有再動,他就是雙眼緊盯著陳冰的眼睛。大腦一邊快速地轉動著。難道自己進了一趟書房居然就露了馬腳?
“你不是何平川。何平川早就落網了。你是一個冒牌貨,快說你所為何來?”
陳冰雙手握槍,雙眼一眨不眨地注意著林宇峰的肩頭。那陣勢仿佛林宇峰一反抗就會被擊斃在床上。
林宇峰想了一下,自己並沒有明顯越軌的地方。他又想,難道這一會功夫,陳冰收到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信息?比如柏永民或者胡博告訴了陳冰什麼?
不管怎麼說,現在什麼都不能承認。抵賴是一種人的自保本能。且看她下麵還有什麼說辭。
“快說,要不我就開槍。打死你,我自然有辦法把你的屍體弄走。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人找的。”陳冰一張臉,在陰暗的臥室裏慘白猙獰,形同鬼魅。
“我說的就是實話。阿冰,你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還是我做了什麼事叫你覺得我有問題?”
為了不刺激到陳冰,林宇峰就連著反問問題。
“你先說,你為什麼一趟一趟往我書房裏跑?那裏有金子嗎?還是有啥你感興趣的東西?”陳冰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