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打量著陳冰,很有一種粘上了脫不掉的懊悔和無奈。對於這種人,還上門來告辭,純粹是多此一舉。就是不告而別也比兩個人鬧翻了再離開好。
不能再硬碰了,要不翻臉就在眼前。這女人叫阿星打人,再揪住林宇峰的胡子,顯然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撒嬌手段。並非是對林宇峰心存了多大的惡意。
這一點林宇峰必須想透,他不能走過界,讓陳冰弄假為真。那就真的要倒黴了。如果他和陳冰發生惡鬥,那對任何一方都是不利的。對林宇峰來說,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反目成仇,非他所願。好辦法就是不告而別。玩失蹤,愛咋地咋地。
“那你要我怎麼樣才滿意?”林宇峰識時務地選擇了以退為進。
“讓我滿意很簡單。按我的意思活著,聽我的擺布。”陳冰輕蔑地撇了撇嘴。
“那好吧,我已經向你道歉了。現在我也回來了,明天,不,後天上班,該如何還如何。我也不和你鬧別扭了。以後你的家我盡量不去。我找個地兒住就好,豪宅我住不慣。”林宇峰換作一種和解的口氣對陳冰說。
“你找地兒?找哪兒都不如和我在一起。想想你也是個心狠手辣過的人,怎麼我一說我屋子裏殺過人,你就嚇得要尿褲子?我要是真要殺人,還不如先把胡博給殺了。他才是最該死的。”陳冰一邊說話邊走到書櫃旁的冰箱那裏,取出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半瓶。
林宇峰已經決定先把楚天燕轉移走,然後就不仁不義地玩失蹤。叫她滿世界找去吧!反正,從跡象上看,陳冰並沒有懷孕。
在達到目的之前,不能再激化矛盾。這是理智之舉。
“行吧,衝動歸衝動,爭吵歸爭吵,冷靜下來想想,還是你的想法最契合實際。我心裏整天滾油煎似的,越來越焦躁。天天頭頂上垂著一把利劍,我實在做不到閑庭信步了。”林宇峰不得不低聲下氣。
“做不到也得做到。做刀頭舔血的營生,就別怕割舌頭。”陳冰把礦泉水瓶子擰好蓋,順手扔在打扮台麵上。眉頭緊鎖不耐煩的模樣。
林宇峰這才想起來,柏永民和阿星為何要到陳冰的辦公室。不會單純到為了尋找一個賭氣失蹤的人吧。
“好,你說得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看我當才打阿星,我就用了五成力量。就把阿星打得滿地找牙了。”
林宇峰說著話還活動了一下肩頭,發覺背上一片痛楚。看來需要到醫院看看。聯想起上一次被小楚頂壞了下身住院的痛苦經曆,林宇峰決定說死也不住院。
“你牛逼什麼!你有這本是怎麼不去對付警察?你該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才對。”陳冰出語譏諷道。
“我從來不和好人做對。上次我和你一路去西北。一路上我可是除暴安良......”
“收起你這一副當了婊子還總想樹牌坊的嘴臉吧。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一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冰的語氣完全和緩了。這也正是林宇峰要的效果。先和解,再見機行事。
“你說得對,那我就不樹牌坊了。你和柏永民來公司是不是有事?”林宇峰隨口問道。
“是有事。不過我們之間的事兒你不要問。江湖規矩還用我科普你一遍嗎?”陳冰翻著白眼,在屋裏的空地上走來走去。
林宇峰便不說話,一邊站著。剛才他不過隨口一問,並沒指望真的問到什麼。
“現在阿星也去了醫院了。我想去醫院看看他。剛才我下手比較重。說起來還是自己人,可上次他把我迷倒,弄到一個地下室裏,害得我尿了褲子。”林宇峰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話音都傳到了陳冰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