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紙箱之外,林宇峰發現這裏麵還多了兩個人。是莫文雄和那個搶劫犯。莫文雄手裏照樣拿著那一把弩槍。而那個表情猥瑣的搶劫犯則提著一把武士刀。跟個二傻子一樣。再就是阿星手裏的消音手槍了。
其實就這三個人,如果林宇峰不受傷,不帶著楚天燕,他完全敢和他們在這升鬥之地動手。而現在隻能選擇委曲求全。
“阿星,現在我們要去哪裏?這麼興師動眾的。”林宇峰說著話,來到楚天燕躺著的床旁邊。那裏放著有硬紙板和一些像是纏輪胎的無紡布帶子。林宇峰坐了下來。
“去哪裏不是你該問的。需要告訴你的話自然會告訴你。”阿星看著林宇峰,把手裏的槍玩了一個槍花說道:“現在我授權需要告訴你的是,孫老拐那個老鱉蟲已經被你送往西天。你的投名狀,我們大老板十分滿意。”
林宇峰坐在硬紙板上,沉默不語。
“第二件事,是我自己做主說的。反正你坐在那裏也沒有啥事兒,那你就用那些無紡布帶子把腳鐐包裹一下。省得走起路來叮當亂響。至於我們去的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到那地方下車,不會再給你戴頭套。”
車輛開始動了起來,林宇峰看著楚天燕沉默不語。那個手電被阿星從地板上拿在了手裏。這是一種蓄電量驚人的強光手電。阿星拿著把玩了幾下,就迅速把電門調到了最低。整個車廂裏隻剩下隱隱約約的光亮。
車輛動著,在下了一個緩坡之後,開始持續加速。
那緩坡叫林宇峰想起了宏達貨運部院子門口的那個坡。難道他們整了半天都一直是在宏達貨運部院裏麵嗎?按地形的感覺來說,有這個可能。
那搶劫犯坐在那裏無聊,他自顧自地掏出一支煙點了起來。還沒等抽上一口,就被自己的老大罵道:“死阿浪,你他媽的作死啊,這是你隨便抽煙的地方嗎?滅了!”
搶劫犯嚇了一哆嗦,手裏的打火機差一點燒到鼻子。他趕緊把煙扔在地板上踩滅了。林宇峰坐在廂頭上才聽明白,這個被他打尿了的搶劫犯原來叫做阿浪。多好聽的名字。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家夥沒有孫老拐那種作死的性格,所以他一直就活的好好的。
林宇峰手裏摸著那些白色的無紡布帶子,慢條斯理地纏著自己的腳鐐。他聽到頭頂傳來換氣扇啟動的嗡嗡聲。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就在他頭頂上車廂角上,一個小換氣扇嗚嗚地轉了起來。箱內的空氣頓時也清涼了一些。
汽車的馬達也在嗚嗚運轉著,聽起來是一直在加速的。看看換氣扇那裏,也是烏黑一片。據此林宇峰判斷,他們是在深夜裏行動的。
阿星在接電話:“嗯,恩,你放心吧。現在小林很配合。不管怎麼說他也殺了一個人了,有血債,故意殺人。他知道利害,不會亂來的。再說,我們也不是白給的,手裏的家夥也能咬骨頭吃肉。恩,你放心。”
阿星這話即是說給電話那頭的人聽,也是說給林宇峰聽。以打消林宇峰妄圖暴動的念頭。一切都明擺著,你一動就是個死。而且死的會是兩個人。
林宇峰在暗影裏無聲一笑,他手裏依然不停地幹著活。他笑得是,這阿星還特麼說自己不白給,直接等於不要face。想想車廂裏的三個看守,當初誰不是落在老子手裏,被暴揍過一次?如今卻是人不是人的裝起X來了。
“你在笑?你笑什麼?”阿星掛了電話,口氣陰陰地問道。
林宇峰沒想到,阿星這小子居然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居然一邊接著電話,還能在暗影裏觀察到自己的笑。
“我沒有笑啊,就是想起這位叫阿浪的兄弟,當初道陳總家裏搶劫的情景。居然還想劫陳總的色,嗬嗬,最後被我打得尿了褲子。哈哈哈,就你那個慫蛋樣子,居然想吃天鵝肉。”
一說到這裏,林宇峰直接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