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你自己慢慢想。我就不在這裏看你吃東西了。想做鴕鳥鑽沙子,誰都會。”;林宇峰氣道。
“當初真該殺了你這個無賴!叫你拉在褲子裏尿在褲子裏。肮髒死你!”
林宇峰硬邦邦的氣話讓陳冰抓狂起來。她站起身沒頭沒臉地上來打林宇峰。林宇峰躲閃著,招架著。他看出了陳冰壓抑在心底的那種絕望感。
最後林宇峰抓住陳冰的兩隻手,強行把她壓倒在沙發麵上。陳冰掙紮著,氣喘籲籲地反抗著,但林宇峰把這些掙紮和反抗徹底地壓製了。直到陳冰掙紮不動開始哭起來,林宇峰才放開她。
“姓林的你特麼的就不是人,有你這麼對待孕婦的嗎?畜生,你把我弄死算了。閻王殿前,我會肚皮裏這個等著你來!”
陳冰喝罵著,跳起身來恨踢了林宇峰一腳才罷休。
林宇峰坐著,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女人抓狂,他心中充滿了悲傷。短短的幾個月,作為一個清清白白的人,就因為偶然的一失足,就落到這煩惱的萬丈深淵裏了。
林宇峰沉默著,壓抑著苦痛扭臉往外看。他很想狠下心腸摔門而出。雖然麵前這個女人不能算是自己的最愛,卻又莫名其妙地不願意離開她。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懷了孕的原因。還有什麼呢,有兩情相悅?有嗎?
林宇峰問自己。
在驚魂動魄的臥底經曆中,林宇峰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有一點則是真的,那就是陳冰對自己確實是動了真情。想在餘生擺脫掉胡博,和自己在一起。
當林宇峰被陳冰的父親一幫人綁架,要弄死的時候,是她以死相逼,才留下了林宇峰的一條命。隻是,對於這種恩情,林宇峰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裏還有一點,在陳冰的授意下,林宇峰被迫出手傷人。
這些事情娓娓道來,倒又是一翻的愛恨情仇。從陳冰,林宇峰居然想到了金庸筆下的魔女殷素素。你自己有幾分像張翠山呢。
陳冰哭著跑回臥室裏去了。林宇峰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除了自首陳冰沒有任何出路。就在這客廳裏,林宇峰完全可以掏出手機報警。然後說有個毒販要自首什麼的。但是他又沒有任何的把握。
在警察上門來的時候,陳冰可能會帶著絕望真去跳了樓。實際看,不論是陳冰還是她父親,都自知罪孽深重。在關鍵的時刻他們選擇自殺,那是完全有可能的。林宇峰記得二戰時期,有很多的納粹戰犯和間諜,都會把含氰化物的膠囊裝到嘴巴裏。以便危急時刻結束生命。
這件事看來來硬的,風險太大了。但是要來軟的勸說,林宇峰又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打開陳冰心中那扇鋼鐵之門。
這真是一種兩難的感覺。事情本身解決起來並不難,最大的問題是要過自己的心理關。那就是自己報警,算不算是一種猶大似的叛賣?隻有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一切的無解才會有解。
一想到這裏,林宇峰頓時就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毫不猶疑地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口開門而去。走之前他沒有想再和陳冰有一點的交流。
這種事兒越弄隻會越糟。昨天晚上陳冰說了一句話,就是英雄拜倒石榴裙下變成了大狗熊.......
隻是當當狗熊也就罷了,可要是因為窩藏犯罪嫌疑人而鋃鐺入獄,那別的人會這麼看他呢?包括他的爺爺奶奶,都會認為林宇峰是個癡迷不悟的人。好好的女孩子不去愛,偏偏為一個女毒販效犬馬之勞。最後斷送了自己的人生。
林宇峰第二次離開那窩藏了毒販陳冰的樓房,步履堅定。一路上他都在想,陳冰對於自己的不告而別會作何感想。她不會不會真的一時想不開,開了窗戶跳樓........
早晨林宇峰起得並不早,他是一直習慣了一個人睡覺的。可昨天夜裏,他卻是和陳冰抱著一起睡的。結果在睡夢中,林宇峰弄得腰酸腿痛。他甚至夢到了那個女鬼在陰暗的溶洞裏追殺自己。那長長的黑發,黑袍像一隻大蝙蝠,在頭頂上掠過。跑到哪裏,都有一張骷髏臉堵在他麵前。那種感覺直接是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