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2 / 3)

我“……別問我……問我幹嘛呀?”

死啦死啦“沒問你想想你的袍澤弟兄無分你我同一塊泥巴掘出來被造化燒成了磚哪裏還分得開?我隻在捫心自問你也要摸著心問一問……”

我“我不想說……你帶我們去死好了!你有這權利!上峰給你的!我們也把命交給你了!”

死啦死啦“我沒有的。以前我做夢都想有現在我惟恐我有。老頭死啦以前我怕他。是啊我沒你坦直他是我最怕的一個人我不愛跟他說話因為爛得沒臉見他。現在他死啦我想我該掏槍把自個崩了因為是我的疏忽。你呢?孟煩了。你怎麼想?”

我大叫起來是尖叫嗯是的這就是他步步緊逼的目的“能贏!能贏!你不就是要我說這個嗎?!我說啦!放過我好不好?不是你帶我們去是我們一起去還你說的債!錯不了我們能贏!贏死了!殺光他們。我們賭自己的命!這麼瘋怎麼可能不贏?!”

死啦死啦拍了拍我轉了身看著虞嘯卿。虞嘯卿一直在旁觀。並不冷眼而是觀察。死啦死啦開始說話背著我卻是對我說的。

死啦死啦“出去吧孟煩了找你見著覺得輕鬆的人。現在你可以說你想說的話你已經把最不想說的話說過了你派了用場你對得起你自己。走吧。”

我真想謝謝他。總算說了一句我想聽的話我覺得很累像一具被人推著的骨架那樣晃了出去而我出去的同時虞嘯卿一直在和我的缺德團長對視。

虞嘯卿“為什麼?”

死啦死啦“為什麼的事情多了去了。師座說哪一樁?”

虞嘯卿“我不要臉地追著你不要臉地問你怎麼打。你都不說。為什麼現在會跟我說?”

死啦死啦“因為師座也是個不怕死的。”

虞嘯卿“胡扯。不怕死就能受你個妖孽如此器重?我的親隨個個砍頭隻當揭鍋蓋。結果?被你當小醜耍。”

我站在門口我打算離開。我回頭看了看他們倆一個佝僂一個筆挺那個佝僂的竭力想挺直自己但他已經駝成習慣了。

死啦死啦“我投降了師座再頂不住了。誰都信你把命交給你誰都是。我交給誰?我信什麼?空心人再一壓就破了。胡思亂想很累(發四聲)人也很累(發三聲)人我不胡思亂想了投降了。就這樣找個信得過的人把事做了。”

虞嘯卿“真的假的?”

死啦死啦“把事情做了就好有個交代就好。管它真的假的。”

虞嘯卿“……我從來沒指望過你跟我說這話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惱火。我們這些年誓發得太多了我不想發了我隻能說盡力好對得起你不知道真假的信得過。”他拍了拍死啦死啦的肩因為我的團長現在看起來很茫然而虞嘯卿笑了笑“我得讓你知道信得過就是信得過它不叫投降。”

我覺得他好像就很想擁抱一下他永遠不馴的對手但那之前他一定會討厭有第三個人看到他的流露我搶在他瞪過來之前離開了這裏。

我在空地上深深淺淺地晃蕩狗肉顛了過來用它的方式給我打了招呼我蹲下抱了抱它摸了摸它的牙——我也很覺得自己需要擁抱點什麼後來它就跟在我身邊晃蕩。

真還是假富足到寫個名字要費半硯台墨水的虞嘯卿才有空去想。我隻知道他早頂不住了這老騙最羨慕的是個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紅腦殼紅腦殼已死在西岸像我們的答案一樣我們的答案也早埋在西岸。

張立憲、何書光們瘸著但仍試圖讓自己像他們的信仰一樣筆直他們也知道師座大人一時半會不會出現就在他們停車的旁邊燃了篝火順便烘熱一下帶來的幹糧以打發今天的晚飯。

唐基不知去了哪據我猜測一定是又拉了阿譯去了解我團劣跡沒個把穩的那些家夥看我的眼神就更不友善。我把本來就沒扣好的軍衣拽了一下拽做披風讓他們更加悻悻。我摸了摸狗肉的頭以讓他們明白這回我並不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