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羅等人的使命也是如此的清晰,不讓來到羅家的每一個人發現這個家族變態的秘密,以及他們所認為的,能夠繁榮富貴的方法。
隻是,秦淮眼尖的注意到,供奉在最後的牌位下,竟然放著兩個玻璃罩子。他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由放開張秀芝,以眼神威脅她站在原地。
張羅立刻想要將孫女拉到身邊,卻被她一個掙脫,張秀芝手腳麻利地跑到一個角落裏,一副“我再也不摻合”的模樣。
而秦淮則走到了那牌位前,無視掉以眼神求助的莫盈盈,看著那兩團分開放置,被浸泡得發白發腫的不明漂浮物,冷冷的問道:“這一個盒子裏供奉的是羅老夫人的腳尖,那麼,另外一個供奉的,我猜是童寥寥的?”
果然,在聽到“童寥寥”這三個字時,張羅的麵部表情雖然極力克製,但是還是浮現出了一種本能上的厭惡。
莫盈盈此刻已經能夠初步確定張羅一定對郭英用有某隻特殊的感情,隱秘晦澀,說道不清。
她再一次開口,語氣咄咄逼人:“如果是我,喜歡的女人嫁了個不如意的男人,心裏麵肯定憋屈得慌,再者,這個不爭氣的情敵還和別的女人廝混……”
她下巴一抬,雖然整個人都被捆在一把破木椅子上,姿態狼狽,但是卻瞬間給張羅了種眼前這個女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似乎他過去那一絲心裏的怨憤,嫉妒與悔恨又被她看在眼裏一般。
莫盈盈坐直身子,頭已經不那麼昏沉了,她加速了背後手上的動作,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麼,我肯定一刀做了這對狗男女,如果還不解氣,沒準趁著那個小賤人活著的時候,讓她體驗下我心愛女人為了羅家受過的苦難。”
張羅的麵色發白,秦淮微微眯起眼,看著不動聲色企圖激怒敵人的莫盈盈,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大。
“把這童寥寥的腳尖擺在羅萬鬆的牌位下,羞辱的是誰呢?”她笑起來,淡粉色的唇卻吐出如同冰渣子一般絕情的話。
“張羅,你殺了羅萬鬆對不對?”莫盈盈終於問出這樁案件的核心。
張羅卻在這一瞬間,恍惚起來,似乎那個驟降大雪的夜晚,他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女人站在石階上,也是這樣一字一頓地問他。
她說:“張羅,回去。煙蘿院不歡迎你。”
看著張羅怔然的神色,莫盈盈手下速度加快,已經感覺到繩索越來越鬆了,一咬牙,說出了最後的威脅:“張羅,我們是羅老夫人派來的。”
老人麵無表情:“原來是她。”
“羅老夫人已經懷疑你了,對不對?”莫盈盈瞬間覺得所有的連接點都能夠被接上。
張羅曾經說過,煙蘿院不久前有過訪客,而丁一也在無意間說起過,煙蘿院正是郭英自己的別院。
如果不久前的郭英試圖尋找真相,卻無功而返,那麼剛好碰上企圖得到繡鞋的她,加以利用,想要尋找出真相也不足為奇了。
莫盈盈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綁住的手上,忽略了張羅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鷙。
而秦淮,卻隻是靜靜地站在牌位前,看著與張羅較勁的莫盈盈,沉默不語,他耳麥裏傳來齊大偉厚實的嗓音:“秦隊,順利通過大門,沒有任何阻攔。”
而就在這一刻,莫盈盈紅唇微動,吐出了一句瞬間激怒張羅的話:“張羅,你說要是羅老夫人知道是你殺了她心心念念三十五載的愛人的話,會不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