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
莫盈盈算了算,方才在後麵襲擊他們的也就四個人,看樣子也是想來打開從外麵鎖住的門,以此徹底解決掉他們。
“你能行嗎?”G1897在獨立作戰方麵的能力她始終沒有測試過,一上來就要麵對實力不亞於自己的相武藤萍,她害怕出什麼差錯。
沒等G1897回答她,那頭槍聲已經響起,信號中斷。
莫盈盈一抹手心的冷汗,轉身過來攙扶德川佑彥,他渾身冰的厲害,偏偏額頭那樣燙,她將他翻過身體,背對著自己,撕開他血肉模糊黏在一起的襯衣,感覺到男人渾身疼得打顫。槍口比她想象得要深,而且——莫盈盈一皺眉,手順著他的骨骼探下去,竟然左肺葉的部位上,呼吸間男人已經開始吐血。
“喂,你還好嗎?”她拍拍他的臉,感覺到撲鼻而來的血腥味,眼睛忽然有些酸:“混蛋,不是想要綁了我殺我嗎,怎麼到頭來……”
她這輩子沒欠過誰的人情,除了那個人之外,德川佑彥是第一個。
那個人的命她用這一生的青春向CASTA抵債,如果德川佑彥就這樣死了……她,又要用什麼去還呢?
忽然,手被冰冷的手指死死握住,男人竟然微微睜開了眼,渾身都是麻木到了極致的疼痛,似乎在熔爐裏,掙紮都是困難的。頭頂上發的女人麵容是那樣熟悉,微微紅了的眼眶,倔強抿著的紅唇,他記憶的一角轟然倒塌。
“木子……”他努力勾起唇角,想要去摸那個人的臉龐:“別哭。”
她的臉溫熱柔軟,他的手冰冷血腥,莫盈盈別無選擇,隻能翻手捂住,沉吟片刻,終於說了句:“我在。”
那一刻,無數曾經溫暖的光陰浮現在德川佑彥眼前,到底是多久了,她離開了自己到底多久,又何時回來的?
他以為,他們這一生早已蹉跎。
七年前的東京,他們在那裏相遇。
那一年,滿樹的銀杏金燦燦的,搖搖欲墜,像是在承載著一段美妙的良緣。
他騎著朱紅色的山地車招搖的從路邊小道上飛過,在掀起同齡女生裙角的時刻還掀動了她們的心。
有的人一出生便是有驕傲的資本的,一如德川佑彥。
日本商界尊貴的姓氏,口袋裏能夠逛完銀座也隻是九牛一毛的支票,還有招人喜愛的俊朗的外貌。
二十四歲的德川佑彥是東京大學金融係的高才生,更是整個東大校園裏女生們的夢中情人。
他和不同的人約會,花心卻專一,從來不劈腿,口碑良好,技巧過硬。
那他遇見她的時候,卻正是她最落魄的時候。
在日本,軟弱的女生被欺負的事件層出不窮,敲詐,勒索,毆打,甚至是威脅她們去做援交,不管是高等學府還是地下酒廊,哪裏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德川佑彥遇見淺草木的第一次,她正被學校裏有名的壞女孩兒集團威脅,衣服被扒拉得粉紅色的胸/罩都能看見,一條短裙被撂倒大腿上,臉上又被扇過的紅印子,整個人狼狽極了。
他從那裏路過,隻是那麼看了一眼。而她看到了他,卻隻是扭過頭,絕望的閉上眼,就在那一刻,他頓住,再也移動不了腳步。她那一眼的絕望與倔強,像極了他小時候養過的折耳貓,最後那隻貓咪病死的時候也是這樣,有氣無力的看他一眼,倔強的閉眼,再也未曾睜開。
他第一次發了善心,阻止了這場即將發生的不幸,在那幾個女生唧唧哇哇的聲音中扯走了淺草木,將她拉回車上。
她沉默地隨著自己走回車上,剛剛一關上車門,他正側身去給她拿西裝外套時,卻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
他回頭,她衣衫盡褪隻餘內衣。
她的眼裏全是淚水,她說:“給我錢,我和你做,做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