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在香奈兒更衣室那個炙熱而灼情的吻,然後抱著身體蜷縮在床腳。
那時候的淺草木從來沒有想過,機會來得這樣快,他們的再次相遇來得這樣快,快到她措手不及迎接這喜悅便成了德川佑彥身邊最親近的人。
彼時她問他的名字,他說他叫藤原一郎。
他又問她的名字,她說她叫小澤木子。
彼此在一開始都未曾交付真心,以至於後來在德川家祖宅會客廳見麵時的措手不及。
那是在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情了,同住在一間空蕩華麗的公寓裏,有時他會過來,陪她一起入睡。然而兩人隻是抱在一起,單純的入睡罷了。
她也曾抱著他,感覺到他的情動,問他為何不真正的擁有她。
而他卻隻是摸摸她的頭,有些憐惜地告訴她,她還太小了。
是了。從初見開始,她就知道他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就如同前幾次他讓她滾一樣。
就在這樣的溫柔纏綿下,她越來越愛他,卻不知道等到她真正想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也是要離開他的時候。
那天的東京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大雨,整個城市被淹沒在雨水之中,潮濕悶熱的空氣讓人喘不過起來,悶雷在耳邊炸響,而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接到母親的電話的。
“木子,立刻回家。”不同於麵對她男人的百媚千嬌,雖然淺草木從未正麵直接的麵對過那個男人,她的生父,但是她在潛意識中覺得母親的嚴肅謹慎隻是在麵對自己的時候。
此刻她還躺在德川佑彥的懷裏和他一起看著電視,聽到這個命令後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和他來了個貼麵吻便背起包離開。
彼時的淺草木根本不知道這會是他們今生所剩下的毫無芥蒂的最後一個吻。
在她離開沒有多久,德川佑彥的電話也響了,是德川雄一郎筋疲力盡的聲音:“回橫濱,你母親……不大好了。”
於是在德川佑彥開車在東京瓢潑大雨中奔馳的時候,淺草木渾身濕透的回到了家。
家裏燈火通明,連半年未曾見麵的哥哥淺草佑康和淺草佑能都坐在了沙發上,兩人神色肅穆,卻又是隱隱掩蓋不住的欣喜。
他們的母親淺草真紀穿著上乘布料高級定製的和服儀態端莊地坐在正中央,見她回來,連忙站起來首次對她露出親和的笑容。
“木子,回來了。”母親微涼的手劃過她裸露的皮膚,讓淺草木有了種她像是被交換的貨物一樣的感覺。
她輕輕點了點頭,被母親拉著坐在了身邊,順著眼角的餘光看過去,她看見了大哥淺草佑能不懷好意地打量。
淺草佑能與自己並非同父同母,他的生父是淺草真紀的第一個情人,據說是死於癌症,留下了淺草佑康。因著這層原因,再加上淺草佑能平日裏的眼神實在不是正經人應該有的,淺草木不是很待見這位大哥。
可是,在被他這樣的打量下,她卻隱隱有些不安。
“木子,你父親答應要娶我了。”淺草真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這麼些年我把你和佑能拉扯大,等的就是這麼一天。”
“媽媽辛苦了。”淺草木垂下頭,悶悶地說,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名字都不知道的生父。
而很快淺草真紀也幫助淺草木解答了這個問題:“木子,你父親是橫濱有名的德川家族族長德川雄一郎。”
她話音未落,淺草木便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德川雄一郎,她隻在聽財經新聞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名字。
似乎很滿意女兒的驚訝,淺草真紀笑笑,隨即又有些遲疑地說道:“德川家啊是個大家族,要進去真是不容易的。據說他們家還是在看媽媽給德川雄一郎生了兩個男娃的份兒上破格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