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韓老三就去各家各戶串門借漁網去了。現在葛浩身份的變化,韓老三自然充分相信他。
葛浩則在屋裏做著俯臥撐,他還不敢到院外晨跑,會被別人誤會韓老三收了個傻兒子的,最多也就在院子內背著手努力跳躍一小會兒,算是作為今天的晨練了。不過這些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正煮粥的韓敏感覺了怪異還有有趣,如果不是礙於正在做飯,估計這丫頭也會學著葛浩的動作跳躍幾下。
做完飯,葛浩和韓敏等了很久,才等到韓老三隻帶了兩張漁網回來。這也是葛浩預料的結果,畢竟這是除了土地外能活命的東西。不過兩張加上家裏一張,三張網應該可以組成一個縮小版的迷魂陣捕魚網。隻要示範出能提高捕魚數量,這樣就會帶動大家把網貢獻出來。
吃完飯,就在葛浩和韓老三開始準備組合漁網時。附近的鄰居過來串門了,因為在韓老三向各家各戶借網時,就了解到韓老三收了個幹兒子,而且是個讀書人,並且還會一些捕魚的方法,看來不是迂腐的書生,都在誇韓老三撿了個大寶貝。
這些鄰居串門都帶著小孩,當然想讓自家小孩和葛浩混個臉熟。畢竟貧窮家能接受教育是極其不易的,無論哪個時代,父母都想讓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努力著迎合葛浩,他們的孩子卻躲在他們的身後,偷偷的看著葛浩。
葛浩歎了一口氣,一個個都是渴望眼神,都是希望把生活過得安穩罷了。但在亂世之中,自己也如浮萍一般隨波逐流,能不能安神於此還不知道,能給他們的孩子帶來希望嗎?
送走了客人,葛浩開始做漁網。“迷魂陣”是用小孔網布作成圓筒形狀,圓筒的一側“嘴巴”大張,魚進“嘴”後繼續前遊,網“路”越來越狹窄,最後隻有一個小出口,魚一旦遊進去,就踏上了不歸路。圓筒就像溶洞,洞中套洞,魚遊過每一個小出口時,不能返回,隻能前遊。當穿越最後一個小出口的時候,魚就落入網中。魚一旦遊進去,不論大小,都能悉數打盡。韓老三借來的漁網並不怎麼密集,但捕大魚也夠了。漁網需要竹竿支撐,不能讓漁網沉下。網筒裏也需要放點餌料,蚯蚓什麼東西,但是葛浩咬咬牙,用一根辣條當餌料。
葛浩在韓老三的幫助下,把漁網插在湖水的淺水區,竹竿和一小段網露出水麵。湖岸上也引來一群小孩圍觀,都在稀奇這把漁網弄得像迷魂陣般的,能捕到魚嗎?!
布置好捕魚網,葛浩和韓老三就駕著船來到岸邊。需要一個時辰在起網,韓老三就先回家,葛浩就在岸邊守著,正好葛浩也想和這群小孩子接觸一下。這群還不到十歲左右的孩子似乎很害怕葛浩,也難怪,他們一看葛浩細膩白暫的皮膚,就能感覺葛浩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不過這沒有難住葛浩,葛浩掏出那個伴隨他很久的口琴,吹起了一首兒歌,《蟲兒飛》這樣悠揚的曲調響起時,吸引了湖岸上五六個小孩子圍著葛浩。歡快灑落在他們心窩裏,宛如一些活潑輕盈的精靈,在為心靈進行一次洗禮。
田小鍾聽著葛浩吹的這首曲子,不知怎麼來表達對這的喜愛,傻笑的拍手叫好,又把手伸進脖子裏,揪住一個東西送到嘴裏,隨後發出咯嘣一聲。葛浩看到田小鍾的行為,一口氣差點沒有捋順,表現在口琴上就發出猶如放了一個屁的聲音,瞬間破壞了剛才純淨的氛圍。
“田小鍾,不要吃跳騷。”說到跳騷時葛浩幾乎想要吐,“上午你阿爹帶你來串門穿的挺幹淨的,現在怎麼這麼邋遢?”
“浩大哥,上午阿爹說,你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先生,阿爹……阿爹就讓我穿幹淨點……”田小鍾幾乎把頭彎成豆芽,顫抖的聲音幾乎像蚊子一樣不可聽見。
而其他孩子也驚恐的不敢說話,葛浩看著這些不知所措的孩子,或許他們自認為自己過於卑微吧,就像這個口琴以及這首兒歌並不屬於他們。
“好了,我沒有生氣,衣服破舊沒什麼,隻要幹淨。”葛浩盡量用柔和的語氣,“你們想不想唱剛才我吹的這首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