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開了一個頭,但是沒換來回應,馮厚敦、許用、夏維新都是讀書人,除了聖賢書,其他事物生產幾乎都不了解。
程璧正想著呢,陳明遇向著劉輝問了一句,“劉小哥,江陰城的城衛軍現在有兩萬多人,可也不能全部都堆在城牆上。”
“此事好辦,不上城的全部土木施工!首先城牆需要加寬,內裏再建一層木牆,一旦再有外牆毀損,內牆仍能防護。城內富戶遷離甚多,那就把民眾集中居住,外圍建築全部拆除,挖坑道、戰壕工事,清軍殺進城,城內也有禦敵的手段!”劉輝這主意不錯,陳明遇聽了直點頭。
城內眾人在想著對策,城外的劉良佐正在得意,自己攻城達不到的效果,隻是留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卻得到了。江陰城前兩天出城的人員不斷,劉良佐手下的士兵沒為難任何人,任由離去,可後兩天就沒那個待遇了。
放了兩天人後,劉良佐馬上改了帥令,再由江陰城出城的人員,全部扣留,物資和年輕的女人留下,其他人全部砍頭。消息要嚴格封鎖,絕對不能讓一個人走脫。
“嗬嗬,給咱們送錢、送女人,再過幾天就快把江陰城送給咱們了!”劉良佐喜滋滋的對張來福說,這兩天可是收獲頗豐,而且江陰城也不是鐵板一塊了。
“大帥,探子來報,現在的江陰城守備鬆懈,原來守城的鄉兵早就離開了!你看是不是……”張來福的話還沒說完,就看一名騎兵奔馳而來,接著利落的跳下戰馬。
“有軍令到!常州總兵官劉良佐接令!”看這騎兵風塵仆仆,就知道這軍令緊急,劉良佐連忙迎出來。
“劉良佐在此!”從那騎兵手裏接過軍令後,先看看上邊的火漆,確認無誤後,劉良佐才打開。
“張來福念給我聽!”劉良佐把軍令一交。
“差劉良佐怠戰江陰下,……,江陰乃轉運要地,京口門戶,……命速速攻城,三日後南下大軍既至,江陰城未下,軍法從事!定國大將軍,多鐸!”
聽過這封軍令,劉良佐後背的冷汗慢慢冒出來,這是和碩貝勒多鐸親發的軍令,原本還指望拖到滿清大軍到達後,讓滿清主力攻城,可這軍令裏,不滿的意味已經很濃,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不好交差了,怠戰畏敵可是砍頭的結果。
“張來福,還不照顧好上差!”劉良佐收好將令,暫時沒有動聲色。
張來福連忙伸手請信使隨自己去歇息,那信使向著劉良佐和張來福抱拳致謝後,並沒動步,“謝過劉大帥,末將還另有軍務,就不打擾了!貝勒博洛所帥平南大軍十萬,三日後便到達,劉大帥還是早做準備!”
這話讓劉良佐更是心驚,現在看來江陰城是必須得盡快拿下來了,“謝過上差提醒,張來福,取百兩程儀來!”
拿過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見到上邊的票號後,信使臉上一笑,別過劉良佐和張來福,騎上戰馬又走了。
“張來福,傳令各軍今晚攻城!新請撥的火藥到了沒?開火轟城!”劉良佐知道在博洛的十萬大軍到來前,自己必須得把江陰城攻下來了。
“大人,除了南城,城外清軍開始頻繁調動!”陳明遇接到新的情報後,馬上下令全城戒備,守城火器搬運上城,守城兵丁各司其職。
“轟!轟!”江陰城外沉寂數日的炮聲再次響起,同前次轟擊城牆牆基不同,這次清軍火炮直接轟擊江陰城頭,為直接攻城做準備的意味非常明顯。
“來人,速去傳信!滿清即將攻擊東城!”專任東城守備的汪清身上的傷還沒養好,便上了城頭,看著城外的清軍火炮,連忙讓手下給陳明遇傳信。
“轟!”一段城垛被命中的炮彈擊成碎石,躲在後邊的三個城衛軍士兵橫著飛落城下,邊上一個受傷倒地的城衛軍士兵半邊身子血肉模糊,忍不住的大聲哀嚎。
“啊!啊!”淒慘的聲音,讓沒同清軍交過手的城衛軍新兵心驚膽寒,咬了下嘴唇的汪清,冒著飛石走過去,揮手就是一刀,“亂我軍心者立斬!”
正在兵備所教陳珠兒如何使用新式闋張弩的劉輝,聽到這炮聲馬上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清軍怎麼在這個時候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