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被鎮東侯找去了?”聽到傳令兵的複命後,張煌言驚訝的說了句,接著就麵色陰晴不定的思考起來。
此次張煌言重回文官係統之內,以兵部主事統領原屬各部,看似是好事,但是卻是把神威大將軍炮隊剝離了,雖然不是明升暗降,但是錢肅樂的嫡係力量無形中被削弱了。這個結果讓張煌言隱隱感覺有些不妙,急忙派人去找劉輝,想要增進下感情,卻被方國安捷足先登了。
“是老夫多言了,劉小哥還是不要誤會!”方國安見到劉輝起身要走連忙把劉輝拉住了。劉輝對錢肅樂能有多少忠心,方國安心中沒有定數,但是能確定的是劉輝肯定不會像張煌言一樣死忠。而且從錢肅樂對劉輝的安排來看,錢肅樂對劉輝這個外來戶也不是很信任,隻是如對待其他義兵一樣,能讓劉輝當親兵護衛,隻不過是看中了劉輝這些人的戰力而已。
劉輝想要抽手,卻發現方國安的手上已經用上勁力,雖然年過半百,但是畢竟是武將出身,方國安的力量也不小。不想僵了局麵,劉輝順著力量又坐了下來,隻是在臉上帶著尷尬。
“唉!”方國安突然長歎了一聲,接著淚水潸然起來。
劉輝依照自己的身份,依然裝作拘謹,不知道方國安有什麼打算。
哭了一陣後,方國安才把頭抬起來,“你,可知我兒方士衍之事!”
方士衍被俘的詳情就是劉輝詢問出來的,其中細節劉輝比任何人都熟悉,但是對方國安卻不能說破,隻是默默的一點頭,接著對方國安安慰道,“侯爺,還請寬心,小侯爺自有造化,必然會逢凶化吉!”
聽了劉輝的話後,方國安嗤之以鼻的“哼”了聲,“小子不成器啊!眼下可能還留的性命,過幾日餘杭戰起,為了要挾老夫,又豈能任他獨活?”
劉輝又是點點頭,以方士衍來要挾方國安投降,確實是個好辦法。
“咣!”方國安猛一拍桌子,“可我方國安豈是不知輕重之人!此子沒了便罷!”
“侯爺高義!”劉輝急忙起身,對著方國安便是一拜,看方國安這也是動了真氣,不像是惺惺作態了。
見到劉輝對著一拜後,方國安突然換了話題,“劉小哥少年英雄,士衍年齡與你相仿,要是能及上你一半,我……,唉!恨汝非吾子啊!”
話沒說完,方國安又是一歎,一雙眼睛盯著劉輝熱切起來。
不知道方國安這話中暗含深意,劉輝隻是依舊在客套,“侯爺謬讚了,要說年少英雄,張煌言大人當得此稱!”
沒想到自己推心置腹,這個劉輝隻在那裏左推右擋,方國安頓時怒了起來,“老夫折節下交,卻換不來劉小哥一絲誠意?當初是我怠慢過你,沒想到讓劉小哥怨恨至此!算我老眼昏花看錯了人,還想收你為義子!”
方國安夾槍帶棒,卻把話挑明了,一直揣測方國安心意的劉輝,頓時在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給方國安當義子!
電光火石之間,劉輝在腦海裏急速的思考,以方國安對自己的態度變化,這個人隻計較眼前利益並無眼光,但是以當下來看,自己投向方國安所得的實惠遠超繼續跟從錢肅樂。雖然錢肅樂也有名臣之稱,但是並沒超脫門第之見,所想具是親近之人優先,跟著錢肅樂怕難有出頭之日。
“成大事當不拘小節,既然神威大將軍炮隊在我手上,那就用他搏一份前程!”心中想定之後,劉輝扶桌把兩膝一曲,“承蒙侯爺賞識,劉輝在此拜見義父大人!”
“嗬嗬,小子,還是脫不出我的手心!”見到劉輝口稱義父,方國安心中一笑,如此那錢肅樂的神威大將軍炮隊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過劉輝能守衛江陰對抗滿清大軍,也應該是個將才,自己應該如何使用呢?
第二天,鎮東侯升帳發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遊擊副將劉輝,突然成了方國安的義子。得知這消息後,兵部主事張煌言立刻拂袖而去,柴向東也是楞了一下,不過接著就笑著向劉輝祝賀。
“劉小哥,這次你可得請酒了,鎮東侯的義子啊!”柴向東這話裏透著酸氣,讓劉輝直咧嘴。
義子,其實就是個名義,為了籠絡手下之人,最能表示親近的就是收為義子,這其中沒多少父子親情,反而多了投機利用,從方國安沒讓劉輝改姓方就能看出一些意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