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再說話,隻是互相看著,一方情意纏綿,一方柔情似水。兩人距離漸進,就在即將接觸的一刹那,柳若安被莘雅馨一把推開,甩在牆上,幾乎出了血。
柳若安能聽到骨頭的劈啪聲。莘雅馨也詫異於自己下的重手,歉然道:“不好意思。但我得走了。”
柳若安吃了一驚:“走?你來不是跟我回簇蘭鎮麼?”
莘雅馨搖搖頭:“我這次來,隻是替師父買些藥材,正好看到你而已。”
柳若安哦了一聲,原來這一切,都隻是邂逅,擦肩而過,便各走東西。
“可我真的好想你。”
莘雅馨摸著他的頭發,說道:“會相見的,那時候,我自然會給你一個驚喜。”
她說完,便去了,一次頭也不回。隻將柳若安扔在巷子裏。
他有些落寞,回到原處,看見自己的馬匹,萬搶穿心而死,心也是悲傷。
但無可奈何。隻能花錢在買一匹。
韓國,很少與北方遊牧國家打仗,常備的步兵,商隊更多的是駱駝、毛驢。馬很少,但也很貴。
他隻能到客棧碰碰運氣。客棧什麼人都有,達官貴人,販夫走卒。隻要細細尋找,總是能找得到。
他進了客棧,要了杯茶,點了幾個菜,趁著人多的時候,喊了一聲:“誰要賣馬?”
第一次,沒人理他,第二次,依舊反應冷淡,直到第三次,才來了一個老人,瞧見柳若安,便說道:“聽說你要買馬?”
柳若安點點頭:“我已經喊了三次,可能你耳背沒有聽到。”
那老人大笑,指著自己的耳朵道:“放眼整個韓國,沒有人比我的耳朵更靈敏的,我能聽到蚯蚓爬行的聲音,血液流動的聲音,我能聽到別人忽略的聲音。即便是在客棧夜宿的時候,我也能聽到隔壁的悄悄話。事實上,就在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便聽到了。那時候我在北門,現在剛到。”
柳若安道:“從你的話裏,我看出了威脅。這個先不談。我們先談馬。”
老人領著柳若安來到莊園,種著幾顆古槐,樹木蔥蘢,很是陰涼。
樹下係著幾匹馬,看起來很是悠閑的吃著草,不慌不忙的嚼著。
“這都是八百裏馬,而最裏麵的是千裏馬。”
柳若安隻問:“哪一匹最便宜?”
老人一笑,從屋裏抱出一匹小馬駒:“這匹最便宜。”
“簡直是開玩笑。”柳若安叫道,指著那匹小馬駒道:“我坐上去,豈不把它壓壞?稍微大一點兒的。”
“那麼,隻能是這一匹了。它是一匹老馬,耐力還算不錯,但跑得不快。若你被人追殺,騎乘他,將是一個很差的選擇。”
柳若安財力不夠,隻能是買個簡單的。他付了價錢,拉著老馬便走。
臨走前,老人摸索著馬的頭,說道:“老夥計,你這一走,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柳若安一歎,生死離別,即便對方是一匹馬,也會心酸。
那匹馬真的是老了,顫顫巍巍的,不知什麼時候會摔倒在地。
路又不十分平坦,真令人擔心它會折了馬腿。
好在一路平安,來到田君城,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但進城前,柳若安還是要打扮一下,買一個幕籬,又換了一身女裝。
整個人上下,都是嚴嚴實實。春光乍泄,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又從江湖藝人那裏買來易音丹,聽起來像是女子的聲音,一開口,便是愛上了這個聲音。
但,他還是沒有忘記買解藥,若是一輩子都是發著女聲,他自己也是很難為情的。
進城。田君城城池不算大,人口至多五六萬。在別處十來萬的城池看來,就好像是鄉下的小鎮。
可不得不說,田君城堡壘堅固,固若金湯。在匆匆一瞥間,竟是尋不到絲毫的漏洞。
盤查的士兵也很認真,生怕混進去一個奸細。
待輪到柳若安的時候,那士兵問道:“你為什麼是平胸?”
柳若安怒道:“你管!”他本來以為是大漢的聲音,可,發出來的卻是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