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你受傷,我會心疼,著實讓蘇喬熙狠狠地悸動了一下。
她環緊顧清爵的腰,貼著他心髒的位置,重重地承諾嗯了一聲。
以後她會更加小心,更加珍惜自己,不讓他再擔心。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顧清爵鬆開了蘇喬熙的腰,眸光從溫柔又轉向了嚴厲,沉聲道:“別以為你這次瞞而不報就這麼撒嬌算過去了,看在你現在受傷的份上,先記一筆,等出院再秋後算賬。”
“你變臉也太快了。”蘇喬熙癟著嘴嘟囔,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就著他的襯衫,小聲嘀咕道:“再說上回你自己車禍的事不也是瞞而不報,我都還沒秋後算賬呢。”
後麵一句嘀咕的很含糊,顧清爵並沒有聽清,問道:“你在說什麼?”
蘇喬熙張了張嘴,把話又咽了回去。
好吧,她承認她慫了。
反正即便她要求扯平,也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那種智商和口才被雙重碾壓的感覺,她還是不要再體會了。
她就認了他是老大,爭取從輕發落。
想通之後,於是,蘇喬熙就捏著他的衣角輕輕晃了晃:“秋後算賬可不可以從輕發落?”
“你說呢?”顧清爵麵無表情,抬了下眉梢。
“我當然說可以啊。”蘇喬熙抱住他的一條胳膊,左晃晃右晃晃,仰著頭嬉皮笑臉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嘛,你最好啦。”
“我不是宰相,隻是一個會擔心妻子的普通丈夫。”顧清爵都不知道自己在火車上那幾個小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在接到蕭景琛電話後,得知她頭上縫了四針,出了很多的血,他心中驀然產生了一種恐慌,很怕自己會忽然失去她。
當初知道她是特殊血型後,他就特地去過血液中心,托了關係讓李主任留意這類血型。
他想著是防範於未然,但是至今血液中心那邊都沒有出現這種血型的捐獻者。
目前,除了他已知的蘇君禦之外,並沒有人和蘇喬熙同類型血,而蘇君禦以前有過血液病,並不適合捐贈。
萬一她出現失血過多的情形,他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顧清爵……”蘇喬熙望著他擔心後怕的複雜表情,慢慢地收斂了笑意,歉疚地依偎進他的懷裏,輕聲道:“讓你那麼擔心,是我錯了,你想怎麼罰都行。”
聽到她這樣聲音,顧清爵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揉撫著她的後背,低喃:“傻瓜。”
他哪裏真舍得罰她什麼,她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瞞而不報是真的錯了,這回就給她判個無限期緩刑吧,以後若是再犯,就……就打個手心吧。
“休息吧,你九點不還有個檢查嗎?”顧清爵握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將她放倒,給她調整好枕頭,掖好被子。
蘇喬熙被裹得嚴嚴實實,她忍不住從被子裏探出手,去握住顧清爵的手,這樣讓她覺得心安一些。
“我就在這裏。”顧清爵反握住她的手,溫柔淡聲道。
蘇喬熙一整晚都沒有好眠,此刻閉上眼睛,因為心安的緣故,倒是很快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