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的話讓連絮陷入了沉思,她的確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般,但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
左輪把西塔蒙的腦袋完全的割下來之後,確定他這次是真的死亡以後就跨步上前抱住了連絮,心有餘悸的將她擁入懷中,他剛剛真的嚇死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和恐懼,這比他自己將要被殺死還要恐怖。
“沒事了,沒事了。”左輪將頭頂在連絮的肩膀上,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連絮推了推左輪,“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左輪以為連絮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閉著眼不願意挪開,悶著聲懇求道。
什麼驕傲,什麼尊嚴,什麼氣度,在這一刻左輪才真正的明白,愛一個人,又哪裏還顧得上它們呢。
連絮再次推了推左輪,抓著他的手指那個被扶起來的黑衣束胸女子,在他的手心裏寫到:“認識嗎?”
站在一旁戒嚴的戰士看到他們將軍這麼無賴的一幕,簡直要七十二度角的抬頭仰望天空,這麼呆萌的將軍絕對不是我家的,我家的將軍一直都是傲嬌威武的...........
左輪後知後覺的將埋起的腦袋拔出來,望了一眼黑衣女子,悶聲萌氣的說了聲謝謝,握著連絮寫字的那隻手緊緊不放。
“還記得你的那雙繡鞋嗎?你負氣離開去了一家服裝店,店裏的機器人對你十分的熱情,他們把鎮店之寶推薦給你,後來有一個換紅衣服的女孩,是諾米亞學院的.........”
左輪點到為止,說了這麼多的信息,連絮也想起來確實有那麼一個女孩子,當初她心存一念順便幫她下了台,當初她好像是說以後會還這份情的,原來是她?!
黑衣束胸女子見連絮想起來,笑了,笑的很開心:“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我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都還不了你的情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你,真開心,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已經死去的女子,連絮想起了她那頭曾經張揚飄逸的長紅頭發,那個時候,她很狂妄,也很自信,作為諾米亞的學生,她無比的自豪,可是現在,頭發的顏色改了,樣貌依舊,卻隻能從中看到悲傷和苦難。
連絮難過的垂下了睫毛,到底她經曆了什麼?才能讓一個人覺得死是一種解脫?
“把她好好找個地方埋了。”左輪下令道,她於連絮有救命之恩,左輪念這份情,安慰連絮:“回到軍部我就讓人聯係她的家人,會對他們做出補償的,不要太傷心了,我們走吧。”
沒有了西塔蒙,剩下的路恒就安全多了,左輪推著連絮往南方走去,但夜色實在是太過黑暗,前方探路的倆個士兵雖然有探路燈,但畢竟對所處的環境不熟悉,暗藏的機關也無法及時的發現,走了沒有幾十米就被飛出來的尖刀刺中了腿部,左輪下令原地休息戒嚴,給這兩位士兵包紮。
經曆了這麼多,連絮也是累了,與左輪也沒有什麼話好說,靠在她的輪椅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睡夢裏似乎下雨了,冰涼的液體滴落到她的臉頰上。
“醒了?”見連絮醒來,左輪難得的勾了勾嘴角,把他的手從連絮的後脖頸和輪椅之間拿開, 連絮看見伸手幫左輪揉了揉,隻是在瞬間,左輪的眼睛就亮了,如同兩顆熠熠發光的星辰。
突然想起來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連絮又迅速的把手給縮了回來,等等,她貌似看見左輪受傷的眼神了?
怎麼可能呢,左輪怎麼可能會受傷呢,他的心可是比她所知道的還要硬上幾分,他隻會為了沐歌難過,為了沐歌凶她,甚至於為了沐歌強迫她傷害她,所以,左輪怎麼可能是在為了她難過的呢。
這樣想著的連絮,決定還是離左輪遠一點更好,離開這裏以後,他們就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這樣就不會抱有期望,就不會再受傷。
不是沒有愛了,而是不敢再愛了,愛一個人,是否就注定了卑微,注定了要受傷?她與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又何必這般執著地去追求呢,離他遠點,再遠點,總有一天,連絮堅信自己會遺忘他,忘記他的樣子,他的聲音,他的姓名,他的一切。
“幫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人。”連絮把輪椅推到易薄天的身邊,想著自己動作不變,而列郢迄今沒有下落,她主動拽了拽易薄天的衣袖,見引起他的注意力之後,在他的手心中寫道。